“难看。”
“……”
朱韵在后面翻了他一眼。
李峋拆掉显卡,拿在手里看了一会。
朱韵抿嘴,她在升级配置上很舍得花钱,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从某种程度来讲,这个道理最开始还是李峋教给她的。
他声音近了,也显得更为低沉。
“我来吧。”
朱韵抹开额头的碎发,小声说:“……不用。”
李峋冷漠道:“我不想在这等通宵。”
朱韵撇撇嘴,让开了,在穿鞋的短暂功夫里极力让脸颊颜色恢复正常。李峋斜咬着烟蹲到地上,无言地看了几眼后,有条不紊地把刚刚朱韵装的东西全都拆了。
朱韵还在埋头跟机箱较劲,忽然听到身后打火机点火的声音。
她条件反射一抽,脑袋磕在办公桌上,疼得要死又不敢出声,也不敢去摸。
她满脑子飘着四个大字——
他——没——走——吗?
他刚才不是下班了么……
多小时了都没有起色,搞得她有点急躁。她跟这几样东西较上劲,从手机里下载了装机教程,就放在旁边,自己跪在地上弄。不多时,额头已布满汗珠。
她是如此专心致志,以至于外面进来人了都没有察觉。
李峋刚在外面吃了个饭,顺便抽了两根烟。等他回来的时候,屋里乍一看是空无一人的——因为朱韵几乎贴地装机,处在门口视线的盲区里。
但屋里亮着灯,李峋知道肯定有人在。
他走过去,第一眼看到的是朱韵的屁股。
李峋手里这块显卡是她下血本配
好歹也是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的成果,朱韵忍不住问:“其他的也装错了?”
“没,重排线。”
他的声音跟从前比有些不同了,变得很成熟。
很低,很冷,听不出情绪。
朱韵也觉得自己的线弄得不好,问道:“走线不好会有什么后果?”
朱韵被那打火声音刺激,脸不受控制地红起来。她故作镇定地接着摆弄手里的线,一边飞速动脑,想着如何才能化解这个尴尬的局面。
“反了。”?
“跳线正负极接反了。”李峋平静地说。
接反了?
朱韵闷头检查,果然接反了。她刚准备改回来,感觉身后人往前走了几步。
朱韵跪在地上,高跟鞋脱在一边,正在纠结跳线和电源线。她穿着白色的衬衫,灰色的西装半身裙,这裙子将她撅起来的屁股衬托得圆润紧致。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她后脑的头发,又黑又亮,李峋视线向下,朱韵小腿色泽白皙,脚踝形状精巧动人。
她以前是这样么。
李峋站在她身后,漠然回忆着。
她一直长得不错,虽然六年前远没有现在这么艳丽。那时她什么都藏着——美藏着,聪慧藏着,痛苦与憎恶也藏着。不管干什么都缩手缩脚,好不容易爆发一次得酝酿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