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半夜,白洛因衣服已经结上层冰,头发被冻成冰棍,根根地搭在脑袋上。他感觉自己腿已经冻麻,完全没知觉,这会儿要是截肢,都不用打麻药。为让自己暖和起来,白洛因开始在院子里跑动,结果他跑狗就叫,狗叫僵尸脸又过来。
“这里不能大声喧哗。”
白洛因彻底体会到饥寒交迫感觉,这还勉强可以忍受,最让人不能忍受,是无休止等待和看不到边希望。
白洛因走到距离甄大成卧室最远那个墙角缩着,给顾海打电话。
深夜里,顾海声音听起来那温暖。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里面看电视,然后他夫人回来,两个人起看电视,再然后,屋子里灯灭。
白洛因心也跟着寒。
外面人已经换拨,这拨看起来更威猛,幽暗灯光打在他们脸上,看起来阴森骇人。
看来,要在这里蹲宿,白洛因点颗烟,无聊地看着院子里布局,这会儿才发现,这里不像是个人家,倒像是个禅院,难不成甄大成还吃斋念佛?白洛因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信佛人能有这狠毒心?
白洛因正在自娱自乐,突然感觉头顶上股寒意,他猛地抬起头,个人正端着个大盆。他还没反应过来,盆凉水就那泼下来。浸湿棉衣、羊绒裤、顺着脖颈子流到里面,每股水流都像是把冰刀,戳刺着他皮肉下面根根肋骨。
继续忍受饥饿煎熬。
这顿饭又是两个小时,白洛因已经感觉不到饿,大概是饿大劲儿。
他现在只祈求甄大成能赶紧出来,哪怕给他五分钟说话时间,他就知足。
终于等到棋友离开,甄大成出来送他到门口,白洛因沉默地跟在后面,两条腿已经麻,走路姿势都有点儿变形,可眼神里仍旧带着小小兴奋。
这天马上就要过去,到这个点儿,他应该没什事吧?
刚刚开春,夜里极寒,白洛因被冻得猛然间跳起,拽着施,bao者衣领,哆嗦着薄唇问:“为什用凉水泼?”
施,bao者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洛因,“这里不能抽烟,只是帮你把烟熄灭。”
白洛因牙齿冻得嘚嘚作响,挥出拳头都带着冰碴子。
施,bao者再次开口,“这里不能大声喧哗,如果想打架,可以带你出去。”
白洛因身体僵硬得如同块石头。
看到甄大成走回来,白洛因紧走两步迎上去。
“甄先生,们……”
“你还没走啊?”甄大成对白洛因存在表示讶然。
白洛因很平静地告诉他,“直在等您。”
甄大成点点头,就没再说什,径直地走进卧房,白洛因在门口被拦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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