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退步说,万这事被别人告发,他田福堂划分地时又不在家,到时他手里仍然有批判权哩!
可是那天他从县城回来,在石圪节碰上田福高,听福高姨夫事后,田福堂突然心动,觉得他给孙少安找下个让后生下不台好茬口。于是他调转自行车去趟公社,给徐治功露话,让他去查下他们村猪饲料地。他并且提醒徐主任说,不要光查他们队,其它村子也查查,以免让人怀疑是他田福堂反映。
田福堂走这步“妙棋”以后,内心也倒有些矛盾。方面他对少安有气,觉得让小伙子受点整,灰上段时间,就顾不上骚情他润叶。另方面,他又感到这种做法有些不太美气。这无论如何是件亏心事,等于给自己心里放条虫子,骚扰得灵魂不能安宁。
但他又想:好汉做事不后悔!既然已经这样,那就没必要想得太多!也好,让孙少安乱上几天吧!最好是二队长金俊武也把猪饲料地扩大,让公社查出来,把这两个妈蚱拴在根绳子上整治通,叫他们再和田福堂过不去!
公社普查结果明朗,全社共有五个生产队扩大猪饲料地。让田福堂遗憾是,二队没有扩大——金俊武这小子终究年纪大点,比少安城府深,没有让抓住尾巴。
石圪节公社竟然有扩大自留地现象!这事马上引起县上重视。县革委会主任冯世宽亲自给白明川和徐治功打电话,说不仅要收回扩大地,还要在全公社组织群众大会批判这五个生产队长。
本来白明川准备把多划地收回集体,让这几个生产队长在本大队检查下就行,但既然冯主任亲自打电话,看来不组织批判大会不行。他采取个折中办法:不开全公社群众大会,只开半天三干会。
因为群众大会大费周折,徐治功也同意。但他又提出,批判会要通过有线喇叭,向全公社现场转播。白明川找不到反对理由,也只能同意这样做。
这天遇集,全公社脱产干部和各大队、各生产队主要负责人,都被调到公社院子里,批判五个“走资本主义道路”生产队长。尽管不是群众大会,但阵势也不小,公社院子里黑鸦鸦坐大片人。批判会由徐治功主持,孙少安和另外四个人站在台子前。批判发言人通过那个包块红绸子话筒,轮流上台照稿子念遍——话筒因为经常使用,红绸子已经被人试音时用手指头弹得稀巴烂。此时,在石圪节街上和全公社每家每户喇叭匣上,都转播着这个批判会实况。孙少安和另外这四个人顷刻间就成全公社家喻户晓人物。到处都有人在议论他们——从本人议论到家里其他人直至祖宗三代。
在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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