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避免村子之间公开冲突,防止混战场,咱们要暗暗地做这事。等他们知道,水已经到咱村里,他们也只能干瞪眼!到时公社追究这事,咱有话可说。就是嘛!东拉河是大家东拉河,他们几个村已经把庄稼浇好几遍,难道就让咱们等死吗?东拉河水本来就有们份,又不是他们几个村出钱买下!”
由于严重灾难和对上游几个村霸水愤慨,所有队干部都致拥护这个做法。除此之外,危难中双水村别无选择。连平时谨慎金俊山也气势磅礴地说:“干就干!不能让人家这样欺负!只是能救活川道里庄稼,咱们担什风险都不怕!真是没王法!”
孙玉亭大声嚷着说:“**党员和队干部要站在这场斗争前头!”
福堂太满意这个气氛,觉得他适时地把双水村这条大船舵又牢牢地握在手中。他兴奋地说
面凉气进来点——但外面和窑里样热。他解开小布褂钮扣,袒胸露怀,盘腿坐在小炕桌前,把煤油灯点亮,等着队干部们到来。
他静静地坐在这里,脑子里正盘旋着个大胆计划。他想闻闻烟,但发现他忘带纸烟,就烦躁地边想事,边用手在自己干瘦胸脯上搓汗泥。
不多会,大小队干部就先后来到大队部。除过队长孙少安出门在外,村里所有负点责人都来。大家似乎都意识到这会议内容是什——解决水问题。但没有人抱什希望。
开会之前实际上已经进入主题。大家七嘴八舌,说都是水;他们个个愁眉苦脸,就象山里庄稼样没有精神。
玉亭先给各位负责人提起另件事。他说据许多人看见,田万有每天中午都跪在东拉河井子上向龙王爷祈雨哩。他建议大队要批判田五这种封建迷信活动。
玉亭提起田五和他“活动”,公窑里所有队干部都笑。田福堂说:“算吧!到时田五背着牛头不认赃,说他是耍哩,你有什办法?田五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都“嗡”声笑。
玉亭看书记否决他批判田五迷信活动建议,也就再不言传。
这时,田福堂咳嗽声,说:“咱把会开简单点。这几天,和大家样焦急。眼看庄稼都晒干,就好象把心也晒干。现在就指望川道里这点庄稼,可东拉河里水都叫上游几个村子霸占……”“们就等死呀?不能把他们坝给豁?”队副队长田福高打断田福堂话,插嘴说。
有许多人立刻附合田福高意见。
田福堂满意地笑。他等众人声音平息下来,说:“也正盘算这样干哩!你们和想到块!如果大家意见致,那咱们干脆今晚上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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