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祥又补充说:“文龙还再强调,搞社会主义,搞农业学大寨,就要武上!要麻绳子加路线!三令五申不行,就用三令五绳!还提出要揭开盖子,拉出尖子,捅上刀子……”田福军听完刘志祥话,弯腰把手中半截纸烟在砖地上弄灭,丢在旁,抬起头说:“这现象不能再继续下去……是这,志祥!咱吃过午饭就到你们工地上去看看,把被劳教人都放。民兵小分队撤回来,让他们到柳岔街上‘堵资本主义’去!等文龙回来,们再和他上话……有智,
羊湾村和贾家沟两个民工偷跑,文龙带着民兵小分队今早上出去捉人去……”“民工怎偷跑?”张有智问。
志祥说:“这是两个被劳教民工,大概受不工地上王法,所以……”“怎?还有被劳教民工哩?”田福军皱起眉头问刘志祥。
“可不是哩!周主任上任,王法就硬。现在会战工地上被劳教农民有四五十个哩,都是从各村拉来。”“为什劳教这些人?”田福军问。
“唉!你两个是上级领导,也不敢胡说……”刘志祥畏怯地低下头只管抽旱烟。
“不怕!你说!”张有智对刘志祥说。
“你说说情况,志祥!和有智都解你。”田福军也亲切地说。
刘志祥这才在鞋帮子上磕掉烟灰,说“其实照看,都是些鸡毛蒜皮事!有农民冬天没钱做棉衣,把口粮拿到黑市上卖几个钱;有是做点小生意;还有是对现在某种政策不满意,发几句牢骚……周主任说这都是严重阶级斗争,就把这些人拉到公社农田基建会战工地上劳教……”“怎个‘劳教’法?”张有智问。
田福军扭过头对有智说:“去年有公社就用上这办法。让个人干几个人活,民兵小分队拿枪照看着,也不给劳动报酬……”刘志祥说:“周主任今年王法比这要重得多!动不动就把人捆起来,还给上刑法。
贾家沟那个人胳膊都打坏,因此受不这罪,就和羊湾村那个民工起跑;羊湾村这个人更惨,吊起打半晚上,十个手指头都展不开,脊背黑青得象冻茄子样……”田福军抖着手点支烟,痛心地看眼张有智。张有智气愤地说:“这成国民党!”
刘志祥为张有智这句话惊讶得嘴张老大。他没想到县上领导竟然也对文龙做法不支持。他马上胆大地说:“就是!现在农民见们公社干部,就象兔子见鹰,怕得要命。你们说,农民什时候怕过咱们**党干部嘛!”“是,”田福军说,“过去战争年代,们干部不论走到哪里,老百姓都象自家人样看待们。现在们这样整群众,这哪里还有点**党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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