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亮怒气冲冲，扑着还要过来打儿子，他
两个弟弟
人扯着他条胳膊，在旁边好言相劝。金光明说：“大哥，你心情
们都能理解，但你也要理解二锤呢。虽说现在政策宽
，们也还得谨慎些为好……”金光辉也凑话说：“老人已经是入土人，也不在乎咱们这些事。他们在地下也能体谅活人难处哩……”“放你们臭
赴来为金二锤送行。三家人院子里飘散着油糕和小炒猪肉香味；合烙床子咯巴巴价响个不停。邻居金俊文和金俊武两家人，也被叫去吃顿喜庆饭。金家湾些门中人都纷纷去看望即将离家金二锤。本来这种事，大队领导也该上门去看望，但田福堂、孙玉亭等人怎
可能向他们以前敌人致敬呢？更何况，就是他们想去，金光亮家人此时也未见得欢迎。金俊山是个例外，他虽然是队里领导，但往年没有过分地伤害过同族这家成份不好人。因此副书记按常规去金光亮家表示祝贺之意，并被主人强行留下喝几盅烧酒。
金二锤离家前天，道喜亲戚们都先后走。这家人仍然沉浸在喜庆气氛中。弟兄三家人几天来都在块吃饭；吃完饭就挤在孔窑里兴奋地，没完没地拉家常。
上午，金光明在院子里分别给家人照相留念，闹腾半天。
等众人先后回到窑里后，见全家主事人金光亮声不吭地把些纸钱和黄表纸放在个竹蓝里，并且拾起两碟祭坟茶饭。
家人看这情景，个个都面面相觑。
金光亮脸色阴沉地扫视下全家老少，然后开言道：“今天是咱们家高兴日子，应该让地下祖先也长出上口气，自从老人入土之后，们这些活着不孝子孙，怕连累自己，还没到坟上去祭奠次呢。现在二锤要去参军们什也不再怕，今天咱们到祖坟上去，给老人们敬供上点心意，让他们在地下也平平心！另外，也给田福堂和孙玉亭这些人看看！二锤，你过来把篮子提上，咱们块到你爷坟上去！”
金二锤立在门前，抠着手指甲，为难地看着父亲，嗫嚅着说：“爸，咱们不要这样……”“怎？”金光亮歪着嘴巴问。
“爷旧社会确剥削过穷人，现在参加解放军，借此再去祭奠他，政治影响不好……”金二锤话还没说完，金光亮就走前步，伸出巴掌在儿子脸上打记耳光，喝问道：“你说你去不去？”金二锤眼里旋转泪水，说：“不……”金光亮眼里闪着凶光，问：“那是不是你爷？”“是……”“那你为什不上他坟？”
“……”
金光亮又伸开巴掌朝儿子脸上抡过来，结果被光明和光辉挡住。二锤他妈已经和几个娃娃在锅台后面哭成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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