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哭,父亲说过,哭是弱者表现,所以,她不能哭。
唐绍义也是恼怒自己无用才把火气撒到阿麦身上,后来被阿麦呛几句,肚子火反而熄。现在看到阿麦如此模样,心里更加懊悔刚才太过于冲动,几次想上前说句软话,可又拉不下这个脸来,只低着头默默地跟在阿麦后面。
幸亏北漠人攻入城内之后只想着洗劫番,也没打算长期占住此城,所以城门处并无士兵守卫。徐秀儿抱着哭闹不止孩子强撑着走出城门,刚想松口气,可抬头就觉得心都凉,城门外不到三四里处竟然就是眼看不到头北漠军营,跑?还能往哪里跑?
阿麦和唐绍义前后地出城门,阿麦见到瘫坐在路边徐秀儿犹豫下,还是硬下心来从她
翼把视线从徐秀儿瘦弱背影上收回来,不禁摇摇头,兵荒马乱之中,这样个怀抱婴儿弱女子如何能生存得下去?就算自己这次救她,可下次呢?姜成翼又冷冷扫眼跪趴在地上阿麦和唐绍义,寒声说道:“这次暂且放过你们,归队后各领二十军棍。”说完冷哼声,领身后几十骑奔城里而去。
阿麦大喊声:“是!”直到那群骑兵走远才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唐绍义说道,“趁着这会儿没人,们赶紧出城!”
唐绍义沉着脸不说话,猛地挥臂向阿麦打来,拳正中脸颊,把阿麦身体打飞出去。阿麦下子被他打蒙,顾不上擦拭嘴角流出鲜血,只抬头怔怔地看唐绍义。
“堂堂七尺男儿,怎能畏死到如此地步!”唐绍义痛骂道,“在鞑子面前辱南夏妇人,在敌人马前做出如此丑态,你还是个男人吗?”
阿麦静静地看着唐绍义,等他骂完这才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擦擦嘴角血渍,连看也不看唐绍义眼就往城门走,走过唐绍义身边时被他把抓住胳膊。
“放手!”阿麦淡淡说道。
唐绍义浓眉竖起,满脸怒色,怒道:“你?”
阿麦脸上露出嘲弄笑,说道:“你骂得没错,还真不是个男人,只想活着。你是男人,顶天立地男人,可是,你为什现在还活着呢?”
唐绍义脸下子憋得通红,瞪着阿麦说不出话来,阿麦嗤笑声,甩开唐绍义手僵直着脊背朝着城外大步走去。不错,她畏死,她要活着,为活着,比这更难堪丑态她都曾做过,给北漠人下跪,又算得什呢?
那天,母亲说:“阿麦,快跑,往后山跑,你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从那天起她就不再是父亲手中明珠、母亲怀里娇女,从那天起,她就只是个胸口裹着护胸扮男人家伙,个没有任何原则和羞耻心家伙,个为活着什都可以做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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