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麦费力转头,见自己身上依旧是那件被血浸透却仍然完好无损战袍,伤口竟然未作任何处理,忍不住骂道:“张二蛋,你死人啊?就不知道替处理下伤口?”
张士强被阿麦骂得手足无措,只得答道:“元帅有令,不许任何人帮你们清洗疗伤。”
阿麦怔,随即便明白商易之用意。
张士强犹豫下,还是小声问道:“元帅是不是已经知道大人身份?”
阿麦不语,过片刻后才答道:“不止元帅,军师也是知道。”
不是不知军中忌讳军官私交过密,何苦这样,二百鞭子又打不死,只不过受些皮肉之苦,挨挨也就过去,大哥还是让开吧,让他们早些打完,也好少受些疼痛。”
唐绍义咬牙不语,却也不再坚持,默默闪身走到旁,只眼看着阿麦受刑。
阿麦微微笑,抬头间,不远处商易之还看向自己这里,嘴角弧度不由得又大些。身后军士又开始挥动鞭子,阿麦本以为打到定程度也就不觉得疼,谁知每鞭落下去都似抽到心上,让人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蜷起来。阿麦心中默记着数字,还没数到百时候,就觉得意识似乎都要从身体上脱离……就在疼痛都已快消失那刻,模模糊糊地听到张生声音从身后响起。
阿麦再次清醒时候已是深夜,先是听到外面隐约传过来喝酒喧闹声音,睁开眼,张士强正守在床边抹着眼泪,“大人何苦要这倔,也不想想二百鞭是轻易可以受吗,这才百鞭就打成这样,要是二百都打下来怎办?”
“才打百鞭?”阿麦有气无力地问道。
“啊?”张士强失声惊道。
阿麦苦笑道:“你也是见过女装模样,就那个样子稍有些眼力人就可看出,别说元帅和军师这样人。他们怕是早在那之前就已经知道身份,才会选去豫州。”
张士强不由得咋舌,心道元帅和军师果然都是异于常人,他和阿麦个营帐里睡多日都不曾发现她是女子,元帅和军师竟然早就知道。
“嗯,”张士强点头,“元帅说剩下百先记着,以后再打。”
“嗬!”阿麦自嘲地咧嘴,“还不如趁着昏死过去时候下子打完呢!”她转头,看到张士强眼圈通红,便取笑道,“真丢人,都这大人老爱哭,让王七看到少不得又骂你。”
“他才看不到呢,他这会儿也正在床上趴着呢!咱们营里人除,这会儿都在床上趴着呢。”张士强边抹眼泪边说道,只因他是亲兵,早上并未去校场,反倒逃过这劫。
阿麦被他气得笑,牵扯到背上伤口,不由得“哎哟”声。
张士强大惊,想要看她背上伤却又不敢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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