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委屈痛哭失声:“母亲以为是那种贪图前房嫁妆人吗?们徐家也不是光着身子把嫁过来,刘姐姐家陪送东西样也没碰过。可是按大明律,主母陪送就该嫡庶诸子均分,们衡哥是不图他,你老就不疼疼你小孙子跟云姐?”
崔榷也说:“刘氏能有什嫁妆。他家陪送庄子还是在府城外,当初进京时不就嫌那庄子来回不方便,叫人卖吗?再就有个书坊,去年也叫大水冲,里面书都冲成纸糊,倒折咱家不少本钱。”
老夫人闭闭眼,整个身子倚在椅背上,疲惫地说:“知道你们当老爷夫人,看不上这个病老婆子,说什也不算。不过燮哥才是咱家承重孙,那继室、庶出都不能跟他比。跟你爹商量,别在你手里,做不得主,但老宅房地契跟他娘陪送是收着,就做主给
是燮哥母亲,哪儿能害他!”
崔老夫人刚才发作场,也颇耗力气,哆哆嗦嗦地喘半天才喘匀气,冷冷地说:“不是自己肠子里爬出来,你不亲近也不怪你。可燮哥是们崔家长子嫡孙,将来要给他爷和养老送终,豁出这张老脸也得给他挣条活路,不然将来谁给们摔盆打幡呢?”
老太爷也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脑袋微颤,像是在点头。
徐夫人趴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崔榷烦躁地叹口气:“母亲这是说什,谁要害他!是他自己打骂兄弟,忤逆父母,儿子只是让他回乡反省阵。”
可他也没反省。要不然怎能为几个村钱就把崔明送进衙门,还把这事告诉锦衣卫和太监知道?
老夫人瞪着他们夫妇,胸脯起伏许久才叹声:“你是不是怪他不该把崔明弄进监牢,丢你当官脸面?可你怎不想想,崔明在老宅门外骂他不孝不悌,他小人儿脸面还要不要?你做老子都不能碗水端平,眼里只看得见衡哥,还怨他个孩子做事不周到?”
“他跟衡哥他们又不样。他在刘氏肚子里时就克病父亲,生下来之后又妨死生母,后来母亲养他几年又落病根……要不是这些年单门独院养着他,还不知能不能生下衡哥跟和哥来呢!”
崔榷声音里含着压抑不住怒气,越来越响,听得老夫人脑袋撞撞地疼,老太爷也急得差点涌上痰来。
她揉着太阳穴,咬牙切齿地说:“你说这些什意思!知道你娶官家小姐,又有满园子爱妾,看不上你那大儿。也不求你把他接回来,接回来们两个老也护不住他,就问你句——你还听你爹娘话吗?”
“你但凡还念着们两把老骨头,就别让他在你媳妇手里讨饭吃,把他娘当初陪送东西、铺子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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