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心头轻轻跳,“八股文”三个大字便从脑海跃出。他惊讶地问:“才跟先生学《诗》未久,就能学写八股文?”
林先生瞟他眼,有些意外地说:“八股文?这概括倒是精当,文章入题之后确实要有起接承收四部分,每部又有两股反正相比对句,若说叫作八股倒也不错。这是你自己想?你在家中先已做过文章?”
……成化十八年时,八股文还不叫八股文吗?噫,他当初怎就选现当代文学,没选古代文学呢!
崔燮心里汗流三千丈,恨不能穿回去换个专业重上大学。但脸上却不敢带出颜色,极力淡定地说:“不曾学过,只是
剪烛芯,又加点上两根蜡烛,自己也罕有地坐到桌前,翻出几本通州官绅送小说画本,看里面刻绣像。
捧砚撂下笔,关心地问句:“大哥怎也看书,不是说晚上眼睛累,不敢看书吗?”
崔燮笑着反问他:“那天你不是夸画栗子画得好?如今也觉得自己有天份,想看看别人画绣像,自己仿着画几幅美人图夹在书里,你看好?”
捧砚不假思索地应道:“你画肯定好。”说完看眼他手里摊开那页绣像,见上面人物繁多、屋宇精丽,不由得皱皱眉,婉转地劝道:“要咱们画个简单点,只要个美人,不要太多……恐怕那些匠人头次印套色书,印不好他。”
崔燮忍不住摸摸他头,安慰道:“不要紧,以前只是没画过,照着这些多练练就好。”
捧砚尚未成年,又没像他似束发读书,还留着半披发,摸起来极方便,过两年头发梳上去可就没这好揉。他忍不住多揉几把,才收回手翻看着那些绣像插图,将其清清楚楚地刻进PDF,省得将来要参考时还得翻书。
绣像本里插图不多,看图又比看字简单省力得多,没花多少工夫就都印成。然后他也借着烛火翻出最便宜黄竹纸,用勾线笔蘸上淡淡墨汁,从右上角开始,排排往下画着长短曲圆线条,慢慢找回线描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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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这套书稿来时候恰好,正在他们书斋差不多研究出雕版印刷时候,拿到手就可付梓。崔燮转天去上学时,就提上筐新上市水红消梨,方好清酱肉,早早到学堂去感谢他。
林先生完这桩差事,心里轻松不少,见他这个学生时也更神气完足。收下礼物后照例教训他几句不要耽于杂书,又看看他交上功课,点评几句,便说:“这些日子看你忧心家务,心不在治学上,便没给你讲太多东西。从今日起为师便要从严要求你,不只是要研习经书,还要开始学作经义文章,为后年二月县试作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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