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镛也边回忆边缓缓地说:“县府两试都不糊名,只要卷子有可取处,县尊、府尊看着你这年纪,好不好也能低低录你。道试这关却不定,学政大人都是从京里下来,有爱少年书生,有爱老成文人,看你年纪太小,为让你学问扎实些反倒要压你压。”
下排版,不只个人批段,得几个专家搁在块儿评,用不同颜色墨区别,就像视频弹幕。专家们批评风格不同,对三国人物倾向不同,读者有所好恶,或者对掐,或者写文写评掐批评者,都容易炒起热度来。
他卖书不怕掐,还就怕掐不起来呢!
他坦坦荡荡、派正直地对前辈们说:“只是要请前辈们把关,所收批注要批评得有理有据,或辛辣有力,或风趣诙谐,或发人深省皆可。稿费便依着写小说稿费,将来这里要印成批评本《三国》,让读者边看书边看批,既能增添读书趣味,也能彰显批评者才名。”
“就像……就像那本《联芳录》似,正文后面夹着页页批评文字?”汤宁惊喜地说:“便作过评三国文章!还有书上随笔记眉批,回头便叫人将那书与你送来,也不要你钱,你只要在内封印上迁安才子汤逸安批评就好!”
两个同样爱看小说生员陆安和徐立言也争着要把自己作过批注《三国》送他。只有郭镛还坚持着《四书对句》不动摇,叫他先印几十本书来,把全县上下生员名士都送到,定实“神童”之名再干别。
崔燮有些无奈于他固执,更多却是感动于这般关怀,重重点头,应道:“郭前辈放心,明日就叫他们雕版。”
说着话,黄嫂便来送饭菜。外间那几位生员带书童小厮们帮着端进来,满满排桌子。他们先前说话时就着茶吃不少松瓤烧饼和云片糕,垫垫肚子,对着满桌新上珍珠丸子、煎酥鲫鱼、红煨羊蹄、蒸羊尾等硬菜也还算从容,饮酒吃菜,聊聊诗词文章,偶尔说些考试事。
崔燮是吃饱回来,不想跟着再用,就在旁边陪坐斟酒,偶尔夹筷素菜。那些诗词散文他插不上嘴,但众人说起科试来,他就不禁要问点儿经验。
王之昌笑道:“这倒是有。虽是不第多年秀才,好在也有些童试经验,得给小贤弟讲讲。”
他拿筷子敲着酒盅口,想想才说:“就说说考场上规矩吧。县试试卷和草稿纸要预先到衙门礼房买,买来后填上三代姓名,所习经业,再由礼房书办钤上骑缝章。自己纸是片不得带进县学。正式应考日子就在二月这几天,天寒地冻,你自己备件不上面、没有毛皮衣,搜检时免不得要脱下冻冻,但坐进考场,有这件衣裳可是能暖和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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