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道:“正是,皇爷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叫他结案再进宫。说来也是亏得谢千户你查案细心,不然轻轻放过背后指使人诬陷迁安县罪人,让她留在这家里,往后还不知要怎暗害崔义士呢。”
谢瑛叹道:“谢某是奉命办差,理当彻查到底,安敢居功?托赖圣上英明,降旨剥徐氏诰命,不然有封诰妇人依例是可以以银钱赎杖,她岂不还要毫发无伤地待在崔家?崔大人家有这等恶毒妇人,来日官途想也有些艰难。也亏得徐家没出什官儿,不然教育出这等犯妇人家,只怕其家人也做不成好官。”
高公公轻蔑笑:“她那儿子岂不就是个金玉其外草包,叫锦衣卫问,竟爬到地上站不起来。”
两人自己说着话离开,崔榷挣扎起来在后面恭送,也没人理他。他脸上青红交织,满头虚汗,回去便吩咐人收拾徐氏箱笼嫁妆送去徐家,这回是立意要出妻。
徐家几位舅爷还要闹,他便把眉毛竖,厉声呵斥:“徐氏私自叫人投帖儿诬告言官事可不是教!几位要闹,那也不怕往北镇抚司走
个忠义报国神童,皇上喜欢,得给他几分体面。”
崔榷瞳孔猛地缩,咬着后槽牙问:“公公说是下官那个不……在京儿子崔燮?”
高公公笑道:“正是他。崔大人,皇上还有旨意,等这案子结之后,要召他进宫考较。你接旨,就抓紧把他从永平府接回来,早些安排他到礼部练习应对礼仪。”
崔榷心里叫苦不迭——若知道那个庸碌无能大儿子能有出息天,何必把他送到乡下呢?若就留他在京,早早休不贤徐氏,如今崔家又得是何等荣光?
早叫他回来好……
那孩子在外头放得心野,才敢那自作主张,连个招呼都不跟家里打就捐产业。等回来可得好好教训番,让他懂得孝顺尊长。还得教教他进宫之后该说什——他前程还悬在吏部,万首辅又公开和他断师弟之谊,迫不得已,也只得靠这孩子在皇上面前留个好印象,他前程才能好些。
他心里想得太多,险些忘接旨。还是老夫人起头儿叩首谢恩,吩咐仆人拿大封银子打点高公公和谢瑛行人等。
高公公摆着手说:“咱家传旨是为你们这点儿银子?这都是为给皇爷简拔人才,不然这郎中府还用不着咱家亲自过来。把你家银子收起来,往后捡几个正经先生好好儿教导神童才是正事!”
崔榷被骂得面红耳赤,俯首唯唯而已。老夫人连忙谢过他提点,保证立刻派人去迁安接孙子回来。
谢瑛说道:“也不用太急,让他等永平府院试完毕,看名次再回来更好。不然皇爷问他考第几名,他自己还不知道,岂不也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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