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已经是四旬出头年纪,家中子侄正和崔燮差不多大小。见他愉愉叹气,就像看见儿子发愁样,不禁安慰几句:“国子监功课虽然多,但用心些都能完成。们这些斋长也都是你同窗,又不是教官,略有些错漏,也不会轻易责难你。”
崔燮愣愣才反应过来,他是误会自己嫌功课太多。他也不敢实话实说,老实地低下头答道:“斋长说得是,以后定努力读书,不负圣恩。”
李斋长欣慰地点点头,到别斋房拿来讲诵簿叫新生签名。
六位新生传着在讲诵簿上签名,崔燮拿眼睛扫,脑内新生成PDF,把诚义堂近百名学生名字都刻进去。
他最后个在讲簿上签名,将簿子递还斋长。李珍道:“你们初来国子监,必定有许多要安顿,今日便不查你们讲诵,先回
斋长主持惩处。”
国子监惩处可不像县乡府学里,唯有岁科二试考到第四等才挨板子,而是稍有违犯就能“痛决十下”。
新生们被这惩罚力度和学正大人黑脸吓得瑟瑟发抖。四位斋长都已经习惯这场面,在学正背后朝他们安慰地笑笑,过来领着各堂新人往东西二堂认门。
率性、诚心、崇志三堂在东,各有十间学斋。新生中没有能直接进率性堂,大都在诚心、崇志两堂,总共十人,有两个斋长分别引路;还有三四个纯粹凭年纪挨上来,经书都记得不大全,便发到西边三堂从头补习。
诚心堂斋长李珍将六个新生引到学斋外,指着本堂十间教室说:“往后除会讲日子去讲堂,早上点卯后就在斋里读书。每天功课须临法帖二百余字,诵讲《四书》、本经各百字,兼习《说苑》《律》《令》。每月皆有考试,将试《经》《书》义各道,再从诏、诰、判、表、策、论内选考两道。”
斋里老生正在读书,见有新人过来,都伸着头往外看。李珍朝屋里摆摆手,指间空些书斋叫新生们进去,拿出课表给他们传抄。
这天是四月十三,背书日子,明天十四会讲,后天十五就是休沐日。回来之后再背两天书,学生自己复述会讲内容天,再背两天又到教官会讲,再背两天又是复讲……依此轮回。
计算下来,每月会讲六日,复计八日,背书十四日,剩下两天休沐,学习节奏比现代大学生还轻松。
崔燮抄下课表,默默松口气:以后就能在学校背书、写功课,回家专心画画。那两套新旧版《三国》都停在十卷,再不出新,读者得打上门儿!
他以为自己坐得靠后,动作不明显,大胆地走会儿神。可他身高不显,长得却显眼,排三四十乡贡里插着个十六岁小嫩恩生,斋长在前头打眼就瞧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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