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是崔贤弟要做件倜傥衣裳给。”谢瑛笑着将他按到左侧椅子上,转身坐在他右手,隔着茶几说:“家里不缺这些曳撒、贴里和搭护,倒是上回分别时,贤弟说替做诗,如今可会做?”
崔燮嘴角往下撇撇,很快又坚定地抿平:“其实,也会作诗。”
谢瑛嘴角噙着薄薄笑意,像是并不相信他这话。崔燮叫他瞧得反倒生出好胜心,硬气地说:“真会。上回圣上传入宫奏对时,就命在御前做应制诗,也做出来。如今想想,作诗也没什难,至多就是作得不大好……”
做好诗难,要做不好诗也不难嘛。反正只要合着平仄,押着韵脚就算诗,皇上都没打死他,别人难道还能打死他不成?
他说得如此在情在理,谢瑛也无言以对。不过他们做臣子不能和皇上比肩,谢大人便不急着领受他诗才,摇头笑笑说:“你倒是想得开。可是京里汇聚天下才子,国子监还在其次,翰林院还有些举神童上来翰林秀才,可都是些目下无尘人。往后若有人要跟你比较,你若不能作出些好诗,面上也不
来,站起来拱手揖:“千户大人客气,在大人面前,永远都是当初那个崔燮,大人只管直呼名字就是。今日来此还是来晚,其实早该来答谢大人先前护持之恩。”
个“先前”,就把崔家这桩案子从头到尾涵盖进去。
谢千户看到他递过来眼神,心领神会,摇头笑道:“崔贤弟成日叫大人,岂不也是客气意思?既然你还肯亲近这武人,也不跟你见外,虚长你几岁,你叫声谢兄就是。”
崔燮立刻叫声“谢兄”,说起要给他画肖像、做衣裳事:“方才并无冒犯谢兄意思,实是觉得谢兄年轻俊美,平常在家合该穿得潇洒些。”
谢瑛笑道:“诚不如贤弟俊秀,你也年纪轻轻,该自己做几件好衣裳穿。”
他在迁安过得艰难,穿成那样也就罢,怎回京后也没做几件洒落绸缎衣裳,穿着国子监袍子就来见人?这袍子上肩膀松垮,袖口、腰间依稀看得出改过痕迹,他们自己就没做套新?
他却不知崔燮这衣裳前日新发,还来不及照着样子做得,今天更是下学直接就跑来见他,没舍得花工夫换趟衣裳。
谢瑛暗暗叹息,吩咐下人:“回去换身衣裳,你们把崔公子带到上房招待。”
老管事引着崔燮去上房客厅,谢山便在这里陪计小掌柜和崔启说话。谢瑛换衣裳出来,跟崔燮重新见礼,问他:“崔贤弟这回又是来送礼吧?”
崔燮道:“正是,如今回到家里,手里东西较在迁安时好些,便挑些鲜花、花露来给谢兄熏屋子。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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