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到张斋长之后,他又邀几位贡生出身同窗。反正这些人不打算考甲科,将来只能当浊流官,对锦衣卫态度不会像清流那样过敏,若谢千户肯来,也能和这些同学稳稳当当地相处天。
剩下问题就是谢千户肯不肯来。
他回到家也不用写作业,就对着张红皮帖子提笔虚写,写半天也没落笔,怎都觉着别扭。
万他嫌国学人多,不肯来怎办?万他不愿意,bao露跟自己关系怎办?
崔燮磨磨牙,索性撂下笔,重重地拍桌子——月初休假时就去他家,当面请,省得提心吊胆地等回信!而且在信里轻飘飘说声“不来”,可比当面拒绝容易得多,当面跟他说,他不来,自己还能再磨磨呢。
落落,回到学斋里就拿着陈提学文集翻来覆去地看。
斋长张峦见他副心神不定模样,不禁上前敲敲他桌子:“难得见你这样子,怎,不背书?莫不是当伴考,高兴失神?”
崔燮蓦地回神,笑着说:“哪有此事,小弟是担心。这月底有国学月考,下月初又是科试,怕自己学有不足呢。”
正说着这个,他忽然想起云姐跟张斋长女儿交好,搞不好祖母生日时要请张姑娘回家做客。自己若不跟斋长提及此事,将来他从女儿口中听说,心里可能要不舒服,倒不如就借这个机会邀请他上门做客。
虽然他是想单请谢千户去家里,可他们家院子浅窄,蒸个花水连邻居都香,基本没什隐私可言,请到家也干不什。索性就连张斋长起请,人多些,过明路,他们以后就好时常往来……
他满怀凌云之志,晚上反而比要模考时睡得更晚,转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到国学。早上背书结束后,众人都回堂上复习,他和另八名少年书生就被点名留下,在彝伦堂等候考试。
他着意看看留下几位,费宏费解元理所当然坐在其中,那名志存高
他念头这转,便起身拱拱手,问道:“下月初九是家祖生辰,正要请斋长到家里吃杯水酒,不知斋长可愿赏光?”
张斋长有些意外,却立刻答应,玩笑般问道:“是单请人,还是许带家人赴宴?”
崔燮道:“舍妹与令嫒交好,怕也要给令嫒递帖子,她们小女儿事咱们用不管。斋长若肯带嫂夫人与两位贤侄来,正是小弟荣幸哩。”
张斋长听他口口声声“小弟”“贤侄”,把辈份抬上来,眼神微微黯淡,不过很快又挑起嘴角,笑着说:“贤弟相邀,愚兄岂有不愿?只是两个劣子顽皮,到时候还要劳贤弟多管束。”
崔燮笑道:“两位公子都见过,皆是聪明俊秀、稳重懂礼好孩子。斋长是望子成龙,所求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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