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衡听得浑身发抖。
天也！世上怎
有如此残忍恶毒
人！
他连个手指头都不动，就折磨
四个人！
他又惧又恨地走到桌前出题，却不知张鹤龄兄弟也又恨又惧地看着他——
拜个老师不算，老师居然还有两个兄弟当帮凶，当着父亲面考较他们兄弟，他们这回是什底都要露！
前辈带着他们看。
两个孩子心灵刚受打击，又叫崔燮堵着跑不，听亲爹这骂，又委屈又倔地低下头。
崔燮怕张斋长气出个好歹，连忙叫他坐下喝茶，劝道：“孩子还小，爱玩儿爱闹也是正常，衡哥比他们大几岁时还满京跑呢，如今不也知道上进？咱们先把拜师礼行，
给他们摸摸底，订个学习计划，慢慢儿就把他们扳过来。”
张斋长在那里运着气，崔燮便拍拍两个孩子说：“来向至圣先师行礼，你们在学堂里都拜过，肯定知道礼仪，跟着拜下。”
张峦跟着喝斥两句。崔燮转身下拜，两个孩子委委屈屈地跟着拜孔子像，又捧上六礼认他为师。
唯有崔和心平气和，提笔就按着自己平常做卷子出题，感受着当老师、出卷子考人快感。
趁他们出题工夫，崔燮便叫人搬来酒菜，陪着张斋长、带着两个学生吃饭。崔氏兄弟俩伏在桌上运笔如飞，张家兄弟吃
口菜就忍不住看眼那里，只见桌边白纸摞肉眼可见地变薄，连饭都吃不下去。
想喝口酒浇愁，给他们俩壶里还不是酒，是新榨石榴汁
连锦衣卫都得读他书，他们俩想当锦衣卫，早晚也得跟他学。再说这老师还知道谢千户故事，比他爹和书院那些老夫子强多，拜就拜罢！
两个孩子从地上起来，崔燮拿出两套新笔墨给他们作礼物，回头吩咐小松烟：“去抬两副桌椅到那边。”
外头立刻有长随抬矮桌小凳进来，崔燮叫他们分前后摆在墙边，在桌上排笔墨纸砚和笔洗，笑着对屋里众人说说：“今日鹤龄、延龄既已拜入门下，咱们就先来个摸底测试，看看他们现在学到哪步，才好因材施教。”
两个孩子还没正式授四书，只能查考他们杂字、韵书、对类、古文传灯、小学正蒙、算学歌略、三、百、千等蒙书背得如何。这些书崔燮有也没看过，不过正好，两个弟弟在这里，都是从小学过……学好不好再说，能记下两句就能出题。
他朝下首老老实实坐着弟弟们招招手，吩咐道：“鹤龄、延龄既已是弟子，也就是你们师侄，你们当师叔也该为晚辈做些事。都过来，人出套卷子叫你们师侄做，就像平常给你们出那样，不许出偏难怪题——这是考他们，也是考你们，题目出不好，回头也要给你们加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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