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他们俩和梁芳、韦兴结交,还把奏折内容随意告诉外人,这样人就留不得!
覃、高二人暗暗派心腹盯住李太监,趁他当班时查检其住所,找着些宫里登记册上没有、不合他身份珍玩,更确定李太监才是修改奏折之人。
两人对坐在值房内,感叹自己放松司礼监监管,叫这内廷重地乱得不成样子,回头这事结,定得从重再加整顿。互相安慰罢,又叫人按原样归置好李巩屋子,将此事引而不发,等待合适时机。
时近万寿圣节,各地贺礼如流水般送进宫,梁芳、韦兴二人也趁机送上义子们从江南搜刮来珍玩宝器、古书字画,期望能再搏圣宠。天子虽然对他们犹有余怒,但看着献上东西,还是有几分喜欢。
尤其是有幅北宋范宽山水真迹,甚得成化帝心思。天子赏玩许久,向身边服侍覃、高等太监感叹:“梁、韦等,竟能,寻得此画,可谓,知朕心。”
、韦兴两个失势小人跟覃公公龃龉。”高太监果断地劝他:“梁、韦小人,早先曾搬空内库以肥己,已是绞首之罪。不过是天子仁厚,不欲与他们计较。覃公是正人,焉能容得此辈继续祸乱宫中?”
若不委罪此二人,那些文臣们日夜弹劾,万家贵人们进宫哭诉,皇上和娘娘身子怎经受得住!
高太监缕析条分,终于劝动覃昌,命心腹内侍暗中清查与御马监勾连人。
监中值班皆有记录,两人便从那天当班内侍查起,排查可能擅改奏章者。
其实李东阳身为外臣,更可能是与中枢结怨,奏疏送到阁中时叫人修改过。他们太监叫大臣弹劾惯,天子又向护着他们,应当不需要做这等事。然而层层查下去,他们竟真在司礼监中查到个与御马监人屡有接触随堂太监李巩。
覃太监像成个木雕人,默然不语,却悄悄给高太监打个眼色。高太监微微点头走到天子面前
李太监平常看着不起眼儿,因会写笔好字才被调进司礼监,也有改字本事。
李东阳等人奏疏呈进内里,最初时因天子不看,他们这些没被弹劾人也不重视,也就堆在那,打算留中不发。那李太监却因和梁、韦二人亲好,将此事告诉知二人,那两人又转命他修改奏章,各添改出触犯御名、庙号文字,又想法儿令当班周太监发觉此事。
不过这些都是他们推断,因为修改奏章只是人笔事,没有证据。他们唯证据就是李太监与韦兴有过几次来往,曾在不该当班时却找过周太监,并可能有背人修改奏疏机会。
这些都是他们推断,并无实据,但宫里查案从来不要证据,只需要上位掌权人句话就够。
——即便不是,他也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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