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终于走到谢瑛
马前，却也只能抬起头看看他，笑着说
声：“
考完
。”
谢瑛从马上翻下来，也直直看着他说：“知道。这阵子辛苦你。”
不辛苦……只是有点想你。崔燮提着篮子看着他，想问他什
时候能出去约会趟，却又不敢问，怕他脸皮薄，大庭广众之下听这话不好意思。
谢瑛与他牵着马、提着篮子站在人流里，沉默地对望。但因天色不大明亮，周围考生忙着说话对题，或是到处找来接自己人，倒也无人注意他们。
崔燮壮壮胆子，就要趁暮色
只是臣子事，纳谏更是人君之德！
第四问他写得极为顺畅，辞句从胸口奔涌而出，几乎是文不加点地完成这篇。而第五篇水利更是他长项，往记忆中新闻里挖挖，清淤治河、救荒、保水土……数项并举，列得井井有条，从治水到治人，就是曾亲在河边县、府治理过多少年*员也不及他理论水平高。
别不说，潘季驯束河冲沙技术他就在多少电视剧里看过。虽然他不知道实际操作怎做，但能写个“清淤治导”原理出来，就显得比别人眼光深远，言之有物。
可惜这考卷上东西也没人会拿去实际应用。等哪天李老师当首辅，他倒可以申请下去治水，提前让“束河冲沙”之法现于大明，减少黄、淮两河水灾，或者也能叫当地百姓不必几年逃荒，生活富裕些，社会矛盾平缓些。
他缓缓搁笔，拿起草稿从头检查。
这五篇策问少说也有五七百字篇，但因不像时文格式那死板，对比偶句要求那高，写起来倒要顺畅许多。
五篇都写完，天色还大亮着，他面检查面誊抄，没到申末，便已经把五篇都整整齐齐地抄到纸上，在监场官过来巡视完卷情况时便顺势起来交卷。
此时已是龙门大开，写完多半拖到这时候交卷，没写完也被强行扶出。龙门处人挨人、人挤人，时也分不出谁是相熟同学，来接自己家人又在哪里，片方巾蓝衫熙熙攘攘挤在门口，像是PS里复制粘贴出来似。
崔燮也不看身边人，只抬眼往外看，看街对面那个熟悉小店有没有人在等自己。他穿着高跟鞋，如今个子又长高些，看得又高又远，仰着头从挤挤挨挨方巾缝隙间望出去，眼便看见骑在马上从皇宫方向过来谢瑛。
他顾不上崔家有没有人来接，奋力朝着街对面挤去。四面都是挨得紧紧人，手里考篮几乎叫人挤坏，他也毫不怜惜，用篮子排开那些文弱书生往外走。不少人还什都不知道就被他远远地挤出去，回过神来要找那个挤自己人，却发现人早没，只剩群同样茫然地被推开，又被外头人流挤回中心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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