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学生在乡下苦熬日月。本拟年孝期过就能回京,结果没熬到回京日子,父亲就下狱,从狱里出来又发配到边关榆林纳米,又是半年未归。他们大哥在翰林院做官走不开,两个小只好在迁安侍奉祖母,每天颠簸着进城读书,只盼父亲早归,放他们还京。
直熬到九月初六,京里锦衣卫风气都刮到迁安,崔榷才终于有消息。却是病体缠绵,双腿软弱难行,身边还跟个仙风道骨方士,说是会治病,刻也离不得那方式。
崔燮派去迎他仆人往京城崔府递信,却不能把这个钦命发回原籍老爷也带回府里,只得雇车、带药,浩浩荡荡地送他还乡。
崔老爷这病可不寻常。
他在诏狱里本就被寒湿之气侵体,到边关那几十板子又打得皮开肉绽,伤筋骨。可正该精心养伤医治时候,他们身上又偏偏没银子,只好路靠当卖东西,忍饥捱饿地回来,腿上伤始终没长好,皮肉都干损,走路也无力。
兄弟说私房话,你能否告诉声,那几位化名抱石、水西、龙泉……究竟是哪位名士才子?”
他保证就只自己知道过过瘾就行,绝不告诉别人——除他爹高太监之外!
然而崔燮只神秘地笑笑:“如今还不到说时候。”等那几位大人晚年集结生文章时,说不定就有把这些集进去。就是他们自己不愿意扒马甲,等他老也要写个回忆录什,将来随葬下去,帮后世历史学家们解密。
高百户终究没问出作者,不过想想他杂剧出在前,连环画里得按着他制大船、枪炮来画,心里还是有几分得意,哼着新曲回去检查舞台。
找不着写书才子不要紧,找得着写文章捧他戏才子就够!
去时五十天尚嫌长路程,回来竟走三个多月,到家时人人都瘦十来斤,崔老爷更
新戏风靡整个京城,跟崔燮沾亲带故都能去白看几场。唯有崔家两位少爷还在乡下侍奉祖母,苦等老父归来,没机会参与这场盛事。
两位小学生虽然离他耳目,却还是逃不学习。
自打他们奉着崔榷和祖母下乡,崔燮就直担心那位自私偏狭老先生把他好容易调教出来孩子教坏,就亲笔写信,奉上厚礼请他实际上开蒙恩师林先生教他们。
——如今林先生可是迁安第名师,能跟他读书非富即贵,还都是举业有望好学生。要不是他就是林先生最得意弟子,就衡哥那样水准,人家连收都不收,送什礼都没用!
崔燮给他们信里半个字不提京中繁华,从来都只有“劝学”二字,叫他们别怕辛苦,每天坐车回迁安城里跟林先生读书,课后作业和大哥留文章样都不能少,隔几天就得给他送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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