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钱银子买张大红洒金帖儿回来,随便写上篇散文,也就有这水平。
宋时也不客气地说声“且慢”,将那份帖子装回帖函里递还徐珵:“徐公子还是把这份请柬收回去吧。宋某幼承庭训,只知读书治学,以才德饰身,不收敢这样贵重洒金帖子,更不敢参加等堆金砌银、盛张女乐奢华聚会,只得辜负徐公子美意。”
徐珵这回连面子都挂不住,怒道:“你这是什意思?”
宋时淡淡反问他:“徐君办这样宴会邀参加,不过直言辞谢,能有什意思?难道徐君这请柬上写,不是在片方砖也足值千钱苏州园林中兴办此会?不是设下珍羞佳肴以奉宾客?不是有名伎侍宴佐酒?”
徐珵道:“正是,苏州不比外地,既要办讲学会,自然要精诚竭力,色色周到,教远来宾客朋友尽欢。”
不论宋时言辞多委婉,就凭他拒绝江南名家讲学大会邀约,徐珵心里就已经翻江倒海。
凭什!
个没有才名、没有著述、没有举子进士功名,单凭着场讲学会略略出些名福建生员,凭什就敢拒绝江南顶尖文会邀约,拒绝他吴中才子徐珵递上请柬?
这请柬可是他亲笔所写,单凭这笔褚书就压过他那印出来宋体字不知多少。何况写这邀约词时正是他情绪昂然、才思奋涌之时,文字如从虚空中妙手摘来,看过人都赞文字精丽奇伟,无字可改易,这宋怎能不动心?
……难道是已经知道他们要在会上考校他,自知学问不及,不敢去会上见人?
宋时微微笑,照着最扎心方向说:“若是才子文人诗会,这样办也就罢,饮酒挟妓自是风流才子本性,人家见也
徐珵暗笑声,傲然道:“既然宋君害羞,不敢去真正文风炽盛、名家云集苏州讲学大会上见诸君子,那也无话可说。桓大人、宋君,徐某今日是为邀人参加讲学会而来,事既不成,也不须在此空耗时间,就此告辞。”
桓凌皱着眉道:“徐生何来此言?子期从不曾见人害羞,只是学业繁忙,不能远赴苏州罢。君子谨言慎行,不合轻易评论他人。”
徐珵叫他怼得脸色微红,却碍着他是个进士,天然就有指点后生权力,说又是正经教导人话,不能反驳,只得强忍这口气。临走时却又忍不住向宋时说句:“那张请柬是徐某亲手制成,书法、词句都有些可观之处,这场江南名家讲学大会后便告绝响,宋君不妨留作收藏。”
呵呵。绝响?
宋朝请柬就和名信片样,就张纸上写上人名、地点、邀请人,拜帖上才会多写几句。这份帖子从外形到内页文式几乎都抄他,就这大咧咧送到他面前,还跟他说这是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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