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可惜地放下这曲,幕幕地帮他们定好剧情、节奏,然后提出最要紧问题——他要给自家师兄弟们撕唱段!
“套曲子只由个人从头唱到尾,既考唱功,又耗体力、伤嗓子,故而杂剧难排难演。意思是将南戏优长处引进北曲——”
比如把大主角戏改成幕中数人分唱曲词,给配角们加加戏份。甚至可以几个分唱支曲子,以唱词对答,比个人独唱整套更紧凑,节奏也更快些。
邓书生皱着眉头为难道:“北曲南戏自来泾渭分明,如何能混唱?曲调口音都不同,若不是深通南北音韵之人,不小心便会有出律字眼儿……”
赵书生拊掌道:“不是这般说话!便知宋兄指点,从来都高人筹,不然怎来《白毛仙姑传》?”
情更加深厚……
很好,大郑版《情深深雨濛濛》预定。
赵悦书死活不愿意跟李少笙来这场互相怨怼戏,只肯怨而不恨,自哀自怜。宋时想起他当初拿着手帕到自己面前哭诉跟男朋友情路如何艰难情形,也觉着他不是那个见李少笙还能端起冷酷霸总架子硬气人,只好从他。
个李少笙被人送回家里望眼欲穿,个赵悦书被关在房里泪眼婆娑……
他忽然觉着这形象很像他前世看过评剧《花为媒》里位主角,因印象过于深刻,令他忍不住叫起邓先生,请他千万在赵书生曲子里添进这段经典唱词——
方才宋时随口说那几句词虽然不够整丽,却是直道尽他当时万念俱灰心情。
可不是“长空万里降下无情棒”,打得他跟少笙这对好鸳鸯险些离分?
毕竟宋时与他交情深厚,最懂得他们夫妇深情,改戏也都为他二人故事流传得更广。邓先生只是怕难,他却不能怕,哪怕更苦熬些日子写戏词,多给邓先生添些银子,也定得做到最好。
他闭闭眼,坚定地劝道:“邓先生且休顾虑,家在福建,南戏、诸宫调都在那边盛
“水平波静风浪起,浪卷银河万丈长,长空万里降下无情棒,无情棒打散好鸳鸯。”
李月娥这段深闺幽怨之感情,跟他印象中赵书生真是完美契合!后来敢于抄家伙打上衙门抢亲,带着男朋友千里私奔进京勇气,也很像这位敢跟表弟私订终身,还在人家婚礼当天穿上婚服抢亲李小姐。
啧啧,他要不是亲眼见过李大佬女装,都得以为赵书生才是小受呢。
邓秀才听他词便道:“词虽曲尽悲伤幽咽之意,只是有些俗俚,又不入律,不合写进曲子里吧?若作宾白倒是无错。”
作宾白倒有些可惜。他记忆里这段词唱起来特别好听,只是穿越来时间太久,自己再唱出来也肯定会跑调,更别说复原成能演奏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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