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凌便把自己实地走访调查诸将过程细细讲来,并从袖子中掏出自家留存证据,念上头记录下详细时间、地点、事件,讲解自己是如何从比对出想知道细情。还有些暗中取来口供,其中几张上面还带着签押,便拿给首领太监查看。
这番奏对之后,新泰天子看向他时神情中更多几分欣赏,声音也放得和缓许多,吩咐道:“且下去吧,朕自有裁断。”
桓凌依旧端端正正地行礼退下,这半天紧张御前奏对都似乎没让他感觉到半分疲惫,出门时依旧身形挺拔,神色坚毅。路上不少内
这些日子整理好锁在自己值房证词,沉着地随着总管太监入宫。
新泰帝每五日上次早朝,桓凌在京时直做言官,位在百官前列,也算是常见御颜,在妹妹嫁与周王时也曾进过内廷,故此见驾时进退行礼十分端庄稳重,并无失礼之态。
他跪在御前十数步外地砖上,俯身说道:“臣户科给事中桓凌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新泰帝手握奏章,向他微微扬手,问道:“这本奏章是你写?你从何处得知这些将官之事?”
旁首领太监便提醒桓凌起来回话,桓凌站起身来,落落大方地答道:“臣正是端五节前到城内灵泉寺游玩,见戏班子唱得好,问其来历,则答曰是世袭指挥使潘某家中所养戏班。数问之下,则知潘某父子仅袭祖上荫功,不仅未曾经过战阵历练,弓马亦极生疏,多年来沉浸戏乐中,既不知兵也不敢战。
他垂眸看着脚前几块地砖,神色凌厉,声音却还沉稳如昔:“不久便是夏收,八月又是秋收,草原天寒粮少,之前又尝抢掠中原甜头,秋收前后必有再犯之举。臣只怕这样将官调往受虏贼袭扰之地,旦虏寇入侵,难免又要重蹈今春边塞诸城被贼所破恶果!”
他说得铿锵有力,座上新泰帝不由得微微颔首,却压压嗓子,沉声问道:“你身为户科给事中,只宜纠查户部之误,如何查到兵科所属将官头上?是谁教你行此越权之举,谁替你寻来这些人履历!”
桓凌低低头,掩饰住嘴角没来由绽开点微笑,庄肃地答道:“臣当初在汀州府通判任上时曾学过些断案、捕拿盗匪本事。查此事时是先知道潘家之事,从他家关联之人查起,亦有兵部用将奏章、户部与兵部出入帐目可循,点点牵出奏章上那些将军。”
这些“走访调查”法子还是他刚到汀州府时,时官儿怕他不会办案,特地到府城相陪,旦夕相处间慢慢教他。
虽是在御前奏对这样严肃场合,只消想起宋时,桓凌就忍不住心中快活。天子听说他这私访查案本事,也自生出几分好奇,命他细细将自己查访过程交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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