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凤台顿顿:“问你什?嗨……也忘。回头再说吧。”
程凤台回到家里,先看奶妈安置察察儿睡觉,再跟外厅吃些点心。偷摸进卧房,二,nai奶还未睡下,吸着旱烟目光冷冰冰地瞧着他嘴角那点青紫。有丫头上前来给程凤台脱衣裳,二,nai奶便转眼瞧着那件大衣,把白铜烟锅子猛烈地磕在痰盂上,梆梆巨响。句话都不同他说,又去装烟丝。
程凤台摸摸嘴角,打发走丫头蹬掉皮鞋爬到炕上去
前来听差。
商细蕊说:“拣件外衣,要好,拿来给二爷穿。”
程凤台推辞说不必不必,有车在外面,不冷。但是转眼衣裳就拿来,商细蕊捏着领子抖开衣裳,服侍他穿上。
“二爷莫要嫌弃。”
程凤台心中动,眼睛里又露出那种风流诱惑神气。自小到大伺候他穿衣女子数不胜数,佣人情人和场面上调情人,今天竟有福气让杨贵妃伺候他回。穿上衣服,他回过身来,商细蕊便又低眉顺眼地替他整理服帖领口,像个穿着睡衣小媳妇在清晨给丈夫打理行头,温柔仔细,含羞带臊。他眼都没看程凤台,程凤台却低头打量着他。脸颊上两片狭长胭脂,脂浓粉香,眉睫如墨,云鬓上面贴着几枚亮晶晶仿宝石玻璃片。其实上妆戏子,瞧上去都是个模样,不见得商细蕊就更加别致点。程凤台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他个什劲儿,怎就挪不开眼,他甚至觉得商细蕊贴身服侍他穿衣服说不定就是在引诱他,风月场中是有这种手段,假意碰翻酒泼在人家身上,然后贴近眉目传情。虽然商细蕊不像是。商细蕊眉目端庄坦荡,点眼风都不漏。
商细蕊确实不是。他只是感激程凤台侠义心肠,心里过意不去,借件衣裳给他穿,再没有别意思。
衣服穿好,程凤台拉着妹妹道声告辞,盛子云还在商细蕊身边体贴着。程凤台走出门又扭头道:“云少爷,们起走。”
盛子云显出几分慌张,拉下商细蕊手嘱咐两句,不得已跟着去。
盛子云上车,屏住神气地等着程凤台问话。自从结识商细蕊,他已不知不觉花去很多钱,送花篮,置头面,没有样是商细蕊管他要,都是他自愿。好像只有付出这些,才能理所当然地亲近商细蕊。可是个学生哪里来钱,他给上海家里报花账事,难道已经露马脚?
盛子云交握着双手等路,程凤台却不开口,手指按着嘴唇隐隐笑意,不知在想些什。到程家大宅,程凤台拉着妹妹下车,吩咐司机把盛子云送回学校宿舍。盛子云心道伸头刀缩头刀,不忍,便把头伸出车窗凑上去问:“二哥,你要问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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