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不上。跟着商老板瞎听听,凑热闹。”程凤台把帽子往化妆台上扣,曲起条腿坐到台子边上,看着商细蕊,眼里含义万千,有点冷有点怒:“商老板
!
这晃眼就改朝换代,花去枝头。样戏子拥攘后台,样鸦片烟,不过换个地方,换个主角儿。侯玉魁觉着没老搭档,唱戏就没什趣味,上戏台对着那些初出茅庐后生们,怎着都不对付,不知道是后生不够好,还是他太固执。商菊贞他们走后他就仿佛泄气似,所幸还有宁九郎撑他撑。后来宁九郎专心带徒弟,他就干脆不唱,沉寂几年,以为这辈子和戏缘分已经到头。想不到今天还能找到些许过去激昂,夹着伤怀,汇成种感动,非常复杂。
商细蕊要上台。侯玉魁对着那大红色背影懒懒道:“小子,闲来家坐坐。”
商细蕊眼睛崭亮地回头,幅度太大,摇得满头珠翠哗朗朗响,心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侯玉魁怎会请他登堂入室。侯玉魁当然不会再重复遍或者再对他表示出什好意,闭上眼接着打盹儿。商细蕊看向小来,小来笑着对他点头,证明他听到是真。商细蕊顿时心花怒放,之前疲倦扫而空,活龙活现地上场去,他风姿万千柴郡主出场,也使得台下客人们精神大振。范涟和齐王爷激动得双双站起来鼓掌叫好。
程凤台心想,这个小戏子真是沾到戏就跟打吗啡似。
《珍珠衫》再演完,都到夜里近两点钟。老福晋又赏盘子银元,指名是赏给商老板,目测总有千多块。她年纪大人到底撑不住,辞客就去睡,安王爷个个贵客寒暄过来将他们送走,程凤台和范涟拖在最后磨磨蹭蹭。范涟坏笑道:“姐夫,怎样,你回家歇着?还是……恩?”
程凤台斜他眼:“多废话!”然后撇下小舅子就往后台去。
后台戏子都走得差不多。程凤台进去,正撞着小来嘟囔着个脸从里面跑出来。小来抬头瞅瞅他,目光和平时有点不样,好像有种惊慌和羞愧。程凤台含笑叫声小来姑娘,她也不理,埋头走开。程凤台好奇之下快步进去看,肚子里顿时蹿出股火气——安贝勒站在商细蕊椅子背后,手伸在他襟口里来回乱摸呢!商细蕊还有心思摘下头面很认真地归置进匣子里,完全不受影响。他甚至也不避讳那几个剩下戏子——名声就是这样被他自己作践坏!
程凤台先是脸色沉,然后马上装出个笑,放重脚步边走边叫道:“商老板!今儿戏真好!您《汾河湾》可是炉火纯青!哟!贝勒爷也在!”
安贝勒飞快地把手从商细蕊衣服里伸出来,脸没有过够瘾扫兴:“程二爷也是票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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