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被他耽误还少吗？
程凤台开车，商细蕊坐他身边，小来和小周子坐在后头，老葛是不打紧人，让他随后叫洋车跟来。但是这
路并没有程凤台想顺畅，在离戏园子半里路地方，道路两旁乌压压就驻满
人，喝彩叫好起哄壮势。远远看见水云楼几个好出风头戏子坐着洋车徐徐地过来，路向周围捧场人群拱手道谢。
这是什
动静，程凤台心想，戏还未开演，怎就闹得像打胜仗夹道欢迎样，让他想起来曹司令吹嘘他们初入北平时场景，曹司令携夫人踏下火车，当局也是派学生群众这样铺天盖地热烈迎接。但是那个是策划，这个是自发，商细蕊还是更胜筹。于是朝商细蕊笑道：“怎，商老板也坐洋车去亮亮相嘛？”
商细蕊本来就是个急性子，路上不时地看着手表，直嚷嚷来不及要迟，又责怪程凤台赖床耽搁时间，这时候哪有心思和他打趣，板着脸催促个不停：“你看！堵成这样！这车还怎过去！要是走着去……票友们都是认得
呀！走不过去啦！都怪你！”其实有这番阵仗，他自己也没想到。在清风剧院唱多，直清清静静走后台小巷，几乎已经忘记票友们对他围追堵截。
程凤台也觉得有点无计可施，心想要不然帽子往他头上盖，护着他直接突破重围好。小周子曾经服侍四喜儿在这里唱过，迟疑道：“知道有胡同可以穿过去，这戏园子还有个后门。不过得费点儿时候。”
这还有什可商量，几人下车子疾步奔走，等到后台，略迟点儿，人已都到期。满室灯火阑珊乌烟瘴气，油彩颜色戏服颜色，谁在椅背上斜搭件绚丽旗袍和双丝袜。以及大烟味香水味酒味食物味。女戏子们大声娇笑，有男戏子做怪腔念两句道白，引得她们笑得更厉害，戏园子老板居然也在旁边凑趣。这看就是水云楼后台。他们走到哪里就把喧嚣带到哪里，简直让其他戏班过来戏子大开眼界，默默聚在角落里神情凝重地化着妆，很惊悚名扬天下水云楼，关起门来居然是这个样子。
程凤台笑着自言自语：“马戏团样……”
商细蕊也觉得有点不像话，毕竟今天戏比较要紧，毕竟这里还有搭班客人。站在门口咳两声，小来已个箭步冲进去，端烟灰缸逐掐戏子们烟蒂，把吃剩些酒菜包装都扔，这样略微收拾番。沅兰他们只冲着商细蕊笑嚷：“别傻站着啦班主，等什呐！该你上妆！二爷您也来呀！可是好久没见您！”程凤台很矜持地笑笑不说什。
十九眼睛很尖，从商细蕊背后拖出小周子，小周子踉跄几步，被她拖到人前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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