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早不和商量句,现在知道上当,瞅着管什用呢?其他角儿就更没好气,说好是给侯玉魁办冥寿,看眼下这动静,怎变成给他商细蕊抬轿子当陪衬?侯玉魁徒弟们在大师兄授意下也不着急,也不动作,眨眼睛弄眉毛地互相偷笑着看热闹。钮白文最终叹口气,上台对座儿们略为安抚。
这场戏倒是唱得很圆满,没有不使劲,也没有出差错。台上唱都是侯玉魁盛年时期知名段子,可座儿们看爱为之倾倒,却都是商细蕊!此番本末倒置,买椟还珠,不知侯玉魁地下有知会是如何感想。其实凭侯玉魁对商细蕊爱护,又是风光辈子老戏祖,未必会与子侄晚辈赌这口闲气,太掉价!可真叫是死人气得过,活人不答应,第二天报纸上就说三道四骂开,大意不过是说,商细蕊自持声名隆重,目中无人,临时更换守旧,连侯老爷子风头都敢抢!简直是个戏霸!再这样下去,北平梨园行就快冠商姓!知情人知道事实不是这样,却也无处说,说也没人理,报纸上从来只图引人耳目,不是辩理地方,骂商细蕊,永远比夸商细蕊吸引力大,人们总是更喜欢看名人遭殃。
此番对商细蕊构陷,程凤台作为知情人兼参与者,也不禁感到股冤屈愤怒。会儿要去教训教训侯家徒弟,会儿要去找找报社麻烦,思来想去,最后都没有能够实施——这只会更加给商细蕊添是非。
商细蕊自己也很觉烦恼。时时有人抹黑他不假,但都是隔阵,黑次,很有个节奏和规律。怎这年终岁尾都赶着过年似,,还不依不饶。沅兰十九开玩笑说过年关,对头们领压岁钱就好。商细蕊自己连跳脚骂人精神都没有,就是背地里蔫头耷脑嘟囔着嘴,让程凤台跟着有点儿遭罪,想起来生气,就按着程凤台顿捶打,嚎道:“唱多六月雪,就真成窦娥!气死啦!”他再怎样习惯于口风舌浪,毕竟才是个少年,没法有更深涵养。程凤台也很体谅他,尽量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惹急赔几句好话走之。次被商细蕊挤兑急眼,找范涟散心说起这事,说他们唱戏心比鸦片贩子干净不到哪里去,唱老生男子汉,使这种老娘们儿阴损招数,谁想得到这都能落话柄呢?范涟笑着摆摆手,道:“你没有听过句老话:麻袋筋多,戏子心多。他们唱戏,就是比平常人多份弯里弯曲小心思。再说,争名夺利地方,哪行哪业不样脏啊?”
这轮对商细蕊德行攻讦眼看就要持续到年底,中途忽然风头转,捎带上王冷,传出商细蕊与她绯闻。王冷家中还未知情,王冷小男朋友虽远在天边,但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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