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都不曾谋面过。但是记者们就爱捕捉这样镜头,有意把老太太推到商细蕊面前,由着老太太捶打商细蕊,想看商细蕊将对此发表点什感想。商细蕊还有什可说,他早给吓懵,目瞪口呆,脊梁骨针扎样冒着冷汗,心在腔子里狂跳不止,手指尖都凉,活像这人是自己杀!
那天程凤台回到家里,就见冷灶幽灯,片寂静。小来坐在餐台边与赵妈缝戏服上珠子,奶娘抱着凤乙来回踱步哄着。程凤台站在灶边吃口宵夜,问商细蕊在哪儿,小来不响,赵妈指指楼上,做个噤声动作:“商老板今天脸色不好,早早回来,晚饭也没有吃!”
自从日本轰炸上海,程凤台纱厂被炸掉半间,程凤台也开始忙碌起来。他早就知道,说起来是起做事,只要他投钱,等到真出岔子,范涟这个不中用东西两手摊两眼翻,万事都推给他。另外战时交通不便,程凤台还有许多自己货物来往要忙,几天不回家是常有,回来和商细蕊也是朝夕不相见。他听说过这回事情,忧心地轻手轻脚上楼去,脱衣服上床,从后面搂着商细蕊。商细蕊点儿也没睡着过,此时骨碌翻身,和程凤台搂个面对面,额头撞得程凤台鼻子生疼。商细蕊眼泪汪汪叹口气出来,人小心大可怜劲。他这回又挨许多辱骂,这倒不算个事,他挨过骂就多!可是这条人命压得他心虚气短,坐立不安。程凤台摸着他汗湿头发说:“覆巢之下无完卵啊商老板,都怪世道不好,你可别把这事往自己身上揽!”
商细蕊说:“那姑娘怎就寻死呢!”
这话连问几遍,程凤台也是无语问苍天:“你们唱戏里不都讲究个节义?就当这姑娘是自个儿成全节义吧,不跟这邋遢世界里耗着。”
商细蕊想想,摇摇头:“现在闭眼就看到她来找,阴魂不散啊!就是冤!她不是不能有个好结果。”
程凤台问:“怎样算是她好结果呢?”
商细蕊沉默会儿,忽然扬□□嗓音,说:“可以娶她啊!要早知道这件惨事,把她给娶,她还忍心寻死吗?”
程凤台佩服极商细蕊脑筋,愣愣说:“那该换寻死,你也救救吧,商老板!”说着直去啃商细蕊脖子窝,商细蕊露出点笑模样:“谁还管你死活!顾不上!”程凤台就要解商细蕊裤腰带当场上吊给他看,商细蕊主动要求勒死他,两人苦中作乐似打闹半天,累得很快睡着。
这晚对程凤台说话,商细蕊点也不是开玩笑,这个戏痴子,常常不小心,就活到戏里面去。他当真要去找姑娘父母表达心意,要娶他们闺女牌位做老婆。幸好事先被沅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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