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得他也要吐,便唤小来替手,自己退开两步,用手绢捂着口鼻心疼地说:“蕊哥儿怎?吐成这样?”
商细蕊脑震荡彻底复发出来,没力气和杜七解释,扶着头倒在沙发上。小来送杜七出门去,将实情大致说,杜七听后拍巴掌懊悔不迭,连说自己莽撞,改天来给蕊哥儿赔罪。小来气得眼圈通红,外人还倒罢,杜七是贴心贴肺自己人,竟还会时糊涂听信谣言,也怪商细蕊平时是那个性格。小来毕竟不能说杜七不是,客气送走他,关上门对赵妈说:“这几天除大爷,谁也别放他进来!”
商细蕊吐干净肚肠,迷迷瞪瞪发愣,小来跪在地上挨着他,不敢摆动他:“蕊哥儿,扶你回房去睡好不好?”商细蕊听不清她在说什,耳朵里全是哨子响,哑着喉咙说:“电话拿来。”小来扯长电线把电话交到商细蕊手里,商细蕊哆哆嗦嗦要拨号,哪还拨得清楚,手指头发抖,拨盘也插不进去。小来说:“你要找谁,这有电话簿子,来打!”商细蕊瞅着她发愣。小来大声重复遍,商细蕊说:“找范涟。”
此时只有晚上八点半,范涟不知在哪个金窝里浪,管家接电话,问下尊姓大名便挂断。商细蕊热气冲到嗓子眼,身上像从海水里捞起来,又给抛到沙漠里,焦渴难熬,辗转反侧,对小来发出最新指示:“每隔刻钟……不,十分钟打个。找到为止!”商细蕊平常看着跟好人样,犯起神经质那是势不可挡,说十分钟就十分钟,捏着程凤台送他麂皮手表给小来掐点。小来蹲在地上,乖乖地按点拨动电话盘,她常常被商细蕊指挥着做这种不合理且不要脸事,内心很麻木:“哎,大爷,还是,知道他没回来,没事,过会儿再打来。”管家哪见过这号神经病,看在商细蕊是老太太红人,耐着性子接七八个电话,后来听见电话铃就膝盖软,忖着商老板莫不是喝醉酒拿人消遣呢,把话筒拎在边晾着他。也是巧,话筒刚拿开,范涟就脑门子官司回来,管家和他说,范涟疲惫不堪摇头:“千万别把电话接给,他找没别事,准是来问姐夫。要怎和他交代?还想知道他二爷在哪儿呢!”管家摊手:“十分钟个电话跟上钟似,怕是躲不过!”范涟边走边说:“就告诉他死外头!”
小来打不通电话,愣愣等商细蕊示下。商细蕊耳朵里都是哨子在响,看小来干举着电话望着他,只以为接通,夺过听筒朝里面喊:“程凤台到哪儿?啊?他在哪儿呢?”
程凤台在哪儿呢?程凤台此刻正在络子岭土匪窝里给土匪们擦枪上油。这间四壁如洗灯如豆小房间里,桌上碗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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