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看见商郎受委屈气跑,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揪着人衣领子干架。
这些事情商细蕊不知道,他心里耳里都有只小锥子,小锥子钉进肉里三寸有余,扎得他愤然走好几里地,越走身上越是热烘烘,两手却冰凉。走到个人迹罕至胡同深处,商细蕊蹲下来捧捧雪扑在脸上,然后慢慢仰起脸,朝天叹出肺腑窝藏口热气。
商细蕊连几天都不让排自己戏,在后台像尊佛爷似干坐着找茬,把杨宝梨也打,教小戏子们紧张极。杜七今天过来陪他说话,算是救水云楼孩子们。半场翻台时候,盛子云也来,这个没有眼色东西,说起来已经是个混社会人,丝毫没有长进,居然期期艾艾朝着商细蕊提那张和服照片事,言语里颇有些规劝意味。
商细蕊手指大门,瞪起眼珠子说:“滚出去!”盛子云几时见过商细蕊疾言厉色,吓得呆在原地。后台也都不敢响。商细蕊见他不动,上前薅住衣领子往门外拖出去:“以后不许上这来!”说完关门。盛子云家世非常得,商细蕊出来卖艺人,按说是不会轻易得罪他,就连安贝勒那样过分,商细蕊也没有动过粗。
众人现在都知道商细蕊心情有多恶劣,后台静得没人样,只听前台锣鼓在打,戏子在唱,甩个高腔把人心吊得半空。杜七看着商细蕊,说:“今天来,正想和你谈谈那张照片,你也要赶走吗?”
商细蕊不看他,自己对镜子坐下,面无表情地收拾满桌粉墨油彩,琳琅珠宝。杜七没说话,出去打几个电话回来,亲手替商细蕊穿衣戴帽:“人都到齐,们早点到吧!”商细蕊坐着不动身,硬是被杜七哄孩子样拉扯走。他们去青楼小院会朋友,那些还遗留在北平文化名人们,对商细蕊爱得深刻,见他心里不自在,三天两头轮流摆酒,兼以出谋划策。智囊们几番讨论结果也是去重庆或者歇戏比较好,这不仅仅是出于对商细蕊名誉考虑,同样是对他人身安全担忧。每当说到这个话,商细蕊就不吱声,众人知道他心意,不敢狠劝。唯有杜七道:“老姜头给你没脸,你就歇戏;死个董姑娘,你也愧到歇戏。偏偏这回就这倔!停停看看风声怎!”
商细蕊摇头:“停不起。”
杜七萎下来,垂着眼帘丧气地说:“赖多事,介绍你和雪之丞认识,惹出这些麻烦!”他捏住商细蕊手:“积蓄养活你和水云楼足够,停阵子,啊?钱事你别操心,七爷不委屈你。”
商细蕊只手盖住他手背,说道:“不是那个意思!投靠日本人这个罪名太大,不能背这个黑锅。停戏就等于是心虚,不低这个头!”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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