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凤台说:“有没有妹妹你都得起来,跪这冻病,屁股给针头扎成筛子!”
二少爷犟得不动,程凤台脚尖踢踢他:“你忍心让舅妈怀着宝宝在这吹冷风吗?”二少爷回头看看娇滴滴蒋梦萍,心软下,只那下,程凤台弯腰抄起他,抱着颠颠,对蒋梦萍说:“舅妈快去休息,小孩子闹脾气,拍两下就没事。”说着拍拍二少爷屁股,扛在肩上送回房去。
二少爷趴在父亲肩头,边哭边嘟囔:“妹妹是爸爸带回来,不是妈生。”
二,nai奶企图把孩子打迷糊,但是程凤台知道,这个年纪孩子什都懂,靠糊弄是不能,笑道:“哪儿来不都是妹妹吗?有个妹妹
得两眼翻,病。
二,nai奶多疼儿子妇人,可堪称是溺爱,这回也忍不住把三个小子从大到小依次揍遍。老大老三挨过痛揍无话可说,老二犟脾气上来,不能接受亲娘为捡来臭丫头动干戈,大哭大闹要造反。赶着程凤台不知死在哪个旮旯,爹妈都教二,nai奶个人当,当得心力憔悴肚子气,便冷眼朝程凤台抛。
程凤台皱起眉,低声说:“找过医生没有?去找医生呀?”这几天他和医生缘分深,到哪都离不。
二,nai奶拔高声音道:“早来看过!轮到你找,孩子都该凉!”程凤台不敢顶嘴,手里下下抚摸凤乙几丝额发,觉得很心疼。二,nai奶又道:“也不知孩子在他手里受什罪!身子虚得经不住,回家就闹病!”说着落下串眼泪,拿手绢抹,手指捏着凤乙小手:“苦命孩子。当爹缺德昏头,让个戏子拿她做拴马桩子使。”鉴于凤乙爹是谁还未定论,程凤台不捡这骂,声不吭。
此时老大声音从门帘外传进来:“妈,二弟还跪着呢,让他起来吗?”
二,nai奶骂道:“他几时认妹妹几时让他起!”
程凤台放下凤乙就要去找二少爷,二,nai奶撵着他喊:“你别惯着孩子!恶人都教个人做!你管,你就管到底!”
二少爷跪在祠堂里。北平程府祠堂是空,程家从祖辈起信奉基督,不兴供牌位,只因为在齐王时候这里是祠堂,就直称呼至今。二少爷身后站他奶娘,大少爷奶娘,察察儿美音姐妹俩,四姨太太和蒋梦萍也在,在劝着二少爷吃点东西。总之,能来人都来。四下冷风吹,程凤台先打个喷嚏。二少爷回头看见父亲,马上又把头扭过去。
程凤台走到二少爷身边,揉揉鼻子低头笑说:“怎,和你妈怄气呀?”二少爷不响。程凤台说:“先起来,你妹妹事和你慢慢说。”
二少爷小脑袋拧:“她不是妹妹!没有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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