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岳在昏迷军士前蹲下来,靠近口鼻处闻闻,嫌恶地皱皱眉头。
陆绎执起另军士手腕,修长手指搭到军士脉搏之上,仔细把脉。王方兴满面焦灼地在旁望着,忍不住问:“……如何?”
直过半晌,陆绎才放下军士手腕,朝王方兴淡淡道:“性命无忧,再等、两个时辰,待药效过便可醒。”
“那
“你有不饿时候吗?”杨岳顺口调侃道,探身到舱内,看见三、四名军士歪歪斜斜地瘫坐在地上,确是副中迷香模样。
陆绎随后进来,淡淡地打量仓内,此仓长两丈不到,宽约丈许,仅有门窗,与寻常船舱无异。
“生辰纲共有几大箱?”他问王方兴。
“共有八箱,不光是金银首饰等等,其中还有字画与丝帛。”王方兴唉声叹气,“临行前仇大将军是再三叮嘱,也是小心谨慎,这船只运生辰纲,不敢让其他人等上船来,免得人多手杂。可谁想得到这贼人这般狡猾……”
陆绎漫不经心地听着王方兴诉苦,看见今夏正半蹲在地上,指甲在地板上轻刮下,放到鼻端轻嗅。
押送生辰纲这只站船与今夏她们所乘之船要大许多,生辰纲那批箱子就存放在军士们舱房下面,且有军士把守门外。据王方兴所说,两个时辰便换次岗,船舱内外皆有军士守着。
“里头军士莫不成被杀?”今夏边行边随口问。
“那倒没有,他们全都昏倒在地。”
“中迷香?还是蒙汗药?船上负责饮食是谁?还在吗?”她习惯性地连珠问道。
答话旗牌官瞥她眼,瞧她不过是个十七、八岁女娃儿,生得派天真浪漫模样,问起话来却是老成得很,当下也不敢怠慢,忙答道:“船上大伙儿吃食都是样,且晚饭后才换得班,之后他们并未吃过别东西。
地上随处可见点点滴滴蜡油!其上脚印纵横!
“这多蜡油?”她自言自语。
“哦……这个是……”旗牌官忙解释道,“因怕字画、丝帛等物受船上潮气,所以特地用蜡将接口处都密密封上。此事向参将大人回禀过。”
王方兴闻言点头:“是这回事,那些字画名贵得很,生霉斑就不好。”
“看不出你们还是个精细人。”今夏似笑非笑道,也不看他,又从怀中掏出枚通透小巧水晶圆片,在火光下细细端详蜡油。
有军士在前头引着他们往存放生辰纲船舱去,今夏行得甚慢,路东看西瞅,刚弯腰入舱口,便刹住脚步,连着嗅好几下,笑眯眯道:
“大杨,你闻,这迷香真不错,还是韭菜味。”
杨岳也跟着嗅,道:“这船上晚上准吃韭菜炒鸡卵。”
“说呢,怎闻就饿呢。”
今夏恍然大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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