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庆楞好半晌,才道:“……娶她要花两千两银子,这明显是养家想用她捞银子,你怎说养家不缺银子。
陆绎微眯起眼睛,示意他耐心有限。
今夏只得慢吞吞道:“线索不多,仅能看出翟姑娘颇为念旧,待丫鬟也甚好。她所住之处距离码头很近,应该就靠在湖边,近日里她曾冒雨偷偷出过去,还受点风寒。还有,恕卑职直言,翟姑娘多半是受人牵制,不得不对达官显贵曲意迎逢,她对大人应该是另有所图。”
陆绎倒未着恼,淡淡道:“此话怎讲?”
“她养家不缺银子,却要她带病游湖,不是对大人别有所图又是什?”今夏反问他。
高庆哼声,道:“不过是偶感风寒,算不得什大事。”
楼船上琴声响阵子,又静寂阵子。有琴声时杨岳愁苦,没琴声时他更愁苦,今夏在旁看着他着实可怜。
估摸着过半个时辰,雨已渐歇,陆绎方才自楼船返回来,看似心情颇好,瞧见今夏把盘子里酥饼吃大半盘,也没说什,只叫他们都进舱来。
两船渐渐分开,杨岳不舍地看着楼船驶离,方才慢吞吞地进舱。
陆绎撩袍坐下,见人都进来,便道:“都说说吧,在这位翟姑娘身上可发现什线索?”
高庆楞楞,他在楼船上不过才待半盏茶功夫,不曾盘问,不曾四处查看,实在谈不上有何线索,再说陆绎对翟兰叶颇有中意,犹豫片刻才道:“大人恕罪,卑职未有发现,从言谈举止来看,这位翟姑娘似乎对修河款之事并不知情。”
今夏瞥他:“偶感风寒对寻常人来说自然不算什,但她先天心脉有损,这风寒对她而言可就受罪得很。”
“她先天心脉有损?你怎知道?”高庆不解。
“她每下咳嗽,都牵动心脉,与寻常风寒咳嗽不同,难道你看不出来?”
“那她所住之处距离码头很近,如何看出来?”高庆又问。
“……真羡慕你,脑子不用想太多,只要会刑讯就行。”今夏嘀咕两句,才接着解释道,“翟姑娘鞋袜很干净,而她丫鬟鞋上却有泥点,所以她们上船前是坐轿子。若是距离远话,她们会乘坐马车。翟姑娘鞋帮上有五六道划痕,显然是丫鬟在刮除大量泥点时候粗心大意所致。对于她这样娇娇弱弱姑娘,这样大量泥点只有在阴雨天出门才可能沾染上,她没坐轿也没乘马车,所以她是悄悄出门。”
陆绎点点头,目光转向今夏与杨岳:“你们?”
杨岳摇摇头,眼下他连话都不想说。
今夏好意提醒他:“大人,您跟她在块儿呆半个时辰,要说线索,您应该比们知道得多。”
“所以……”陆绎挑眉,“你现下是要向你禀报?”
“……卑职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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