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最好先去吃点东西压压惊。”今夏在旁好心提议。
岑寿难以理解道:“刚看完斩首,你怎还惦记着吃?”
陆绎转向她,面上似笑非笑,问道:“你饿?”
“哥哥,受惊吓,就特别容易饿。”今夏满脸诚恳,不容人质疑,“想淳于姑娘大概也是这样吧。”
“你道人人都像你。”陆绎挪揄她句,才道,“走吧,先吃饭再找地方落脚。
今夏赶忙改口道:“其实都是缘分,他正好和胡大人有缘,这也是没法子事儿呀,让你爹爹看开些。”
陆绎没搭理她话,接着道:“徐渭此人虽无功名,却是不世出天才,精通诗词书画,还有兵法……”
说到此处,今夏已意识到什,往行刑台上望眼,徐渭已和胡宗宪离开。
“斩汪直时候,他和胡大人都是脸不痛快。”徐渭若是个看重名利之人,当年就不会拒绝陆炳入幕之情,今夏忆起他面上忿然之色,“难道,汪直此案另有隐情。
陆绎转向她:“这就是们此行目。”
爹陪着你。”汪直道,冷冷盯胡宗宪,转而望向周遭百姓,朗声道,“杀人无碍,只是苦两浙百姓,死之后,此地必定大乱十年!”
此言出,周遭尽是哗然之声。这些百姓久居于此,受尽倭寇之苦,巴不得早日斩这个倭寇头子,岂会相信他话,只当是汪直垂死挣扎胡言乱语。
行刑台上胡宗宪闻言却是神情痛楚,重重挥手:“斩!”
刀光闪过,人头落地,百姓中爆发出欢呼喝彩之声。
“个倭寇头子,居然说他死之后,会苦两浙百姓……”今夏费劲思量,“若不是他,沿海倭患不至于此,难不成他还觉得自己有功?”
他偏头瞧她,顺便抬手替她掠掠鬓边挤乱发丝。
汪直父子尸首被拖走,桶桶清水冲洗着行刑台,围观百姓也渐渐散去。陆绎等人也回到马车边。
淳于敏久居闺中,何尝见过这等场面,虽未亲眼看见行刑,但光是听周遭声音,心中亦是惶惶不安,步也不敢离开马车。听到陆绎回来,连忙掀开车帘,紧张问道:“人斩?”
陆绎点点头,见她脸色煞白:“受惊吧?”
淳于敏连忙摇摇头:“没有。”
陆绎不动,低声朝她道:“胡宗宪旁边那人,你可留意到?”
“是……那个师爷?”今夏眯眼望去,那人身量不高,淡黄面皮,胡须细长,面上有忿恨之色。
“他可不是般师爷,他是徐渭徐文长。”陆绎淡淡道,“当年爹爹打算请他入幕,却被他拒绝。没想到,他竟到胡宗宪帐下。”
今夏啧啧道:“如此看来,果然不是般人,连你爹爹都没瞧上。”
陆绎瞥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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