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点
点头，又取张纸重新画过。
今夏在旁看着他持笔时专注
神情，暗暗扯扯岑福，悄声问道：“你家大公子有没有什
事是他不会？”
岑福好笑道：“怎得，现下才发觉大公子诸多好处？”
“……
家大杨还会做饭呢，他肯定不会吧。”
“君子远庖厨，大公子怎会学这些。”
“你也会画？”今夏奇道。
陆绎无奈地看她
眼：“至少，比你要强些吧。你只管说便是。”
“此人脸型上宽下窄，生得双羊眼露四白，腮边长短淡黄须，鼻头尖尖短人中，”今夏边说边侧头看陆绎作画，惊奇道，“你真会画？比头儿画得还好。”
岑福在旁笑道：“别倒罢，论起画人，京城里许多画师还比不上家大公子呢。可惜大公子只有办公事时才画回，其他时候不见他动笔。”
陆绎眼都不抬，边绘边道：“整日都是你们几个大男人在边上，看都看烦，哪有画兴致。”
那日在船上情景,今夏闭目凝神,仔细回想那人在船头求饶模样。
想着，她持笔蘸墨，在纸上开始作画,笔划，颇为认真。
陆绎、岑福在旁等着,也不打扰她。
足足过快顿饭功夫,今夏才搁下笔，细瞅自己画，又不放心地拿回笔描画描画,这才总算起身，长吐口气道：“画好。”
陆绎绕过去看，半晌没说话,默默摸两下今夏头。
“哥哥，你别逗，锦衣卫里头哪里还有君子。”今夏眼看岑福皱眉，忙拍拍他肩膀补道，“这年头这世道，当君子哪还活得下去，都挺不容易。”
今夏凑近，谄媚笑道：“大人，回京城后，不如有空拿练练笔？娘答应要给作新衣裳呢，肯定好看。”
陆绎歪头看她，微微笑，并未回答，转头仍是接着画人像。
“你不吭声可就当你应承。”今夏拿眼瞄他。
陆绎仍是不做声，慢条斯理地描绘着，最后放下笔，问她道：“如何，像不像他？”
今夏瞧瞧：“大概有五成相似，只是眼睛还得再小些，眉毛稀疏些，鼻翼再大些，嘴角是往下弯。”
见状，岑福也绕过去，看见画那瞬，就呆住：“……这是，夜叉吧？”
纸上人物，倒是画得颇为细致，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只可惜鼻歪眼斜，五官没处呆对地方，三庭五眼全都乱套。
“胡说，哪有这丑夜叉。”陆绎轻轻叹口气。
“你们不要光看外形，要看神韵。觉得画人，模样倒在其次，关键是要传神。”今夏侃侃而谈，片刻后犹豫道，“要不，再多描几笔？”
“别，怕夜里做噩梦。”陆绎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重新铺张纸，道，“你来说，来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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