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海水深处,数十个人影,无声无息地向岑港内靠近……
最后粒沙子落下,王崇古手握紧沙漏,低声重重道:“发射!”
每艘大副船上配有二十支火筒,六艘船共有百二十支火筒,这百多支火筒同时发射,火药喷射向岑港内倭寇船,沾在船帆上,随即熊熊燃烧起来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岑港港湾成片火海,火药在船帆、大桅、甲板等等地方烧起来。
守船倭寇猝不及防,弄不清是何状况,时根本无法与明军对垒,慌忙跑下船去,惊慌失措地躲入港内。
暗处,半浮在水中陆绎已经将他们进岑港入口收入眼中。寻处岩壁凹处,陆绎率众人上岸,脱下水靠,换上裹在油布内银丝绵甲。
家传宝剑,陆绎心下甚是感动,只问道:“卖到何处去?”
“您就莫再问下去,已经是说多。将军有他风骨,您只管承他情就是,这样他才能心安。”王崇古生怕陆绎再问,匆匆拱手,转身忙军务去。
大帐内,俞大猷正看着士兵试穿银丝绵甲,面上满是欢喜之色。陆绎看着他,胸中五味杂陈,想着无论如何得炸火药库,举拿下岑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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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星无月,六艘大福船近似于无声地行驶在海面上,慢慢驶向岑港港湾。陆绎身鲨鱼皮水靠,靠在船舷上望向岑港,他身后是同样穿着水靠蓝道行。
原本通往岑港入口是条大路,与明军交战之后,为便于防御,倭寇便将这条路封死,另外在山壁上开凿出条小路,有守卫看着,蜿蜒向上,也是个易守难攻地方。
陆绎行在前头,施展绝顶轻功,贴着山壁前行,落地间毫无声息,鬼魅般靠近入口。
没有月光海水,显得愈发深不可测,海水黑黝黝,浪接浪地拍打着船舷。
指挥船队人是王崇古,而俞大猷此时已经由率军由陆路向岑港出发。为避免被岑港两侧火器袭击,大福船停在岑港之外,喷筒手调整喷筒,确定投射方位,然后填装火药待命。
借着船身掩护,陆绎与蓝道行等人由船尾悄悄滑入海水之中,每人身着鲨鱼皮水靠,口中都叼着根两尺来长苇杆,以做换气之用。
以王崇古目力,即便明明知晓陆绎等人正从船身旁游过,他都不甚看得清水面上细细苇杆。也许是明军连懈怠数日不曾进攻,岑港内倭寇也松懈许多,海面静得出奇,大福船在港湾外字排开,也未看到倭寇对此有何反应。
手边木制沙漏,沙子点点漏下,王崇古静静地等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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