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放开!”她不满道。
丐叔教训她:“援军已到,人家不差你个,你就别搀和。功夫跟三脚猫似,怪寒碜人。”
“行行行,不去就是,你倒是先松开也!”
丐叔这才松开她:“雪中送炭不拦着你,锦上添花事还是省省。刀枪无眼,保不齐就磕着碰着,都到这时候,你就别跟着添乱。”
“姨叫你来?”今夏四下张望,没看见沈夫人,“她人呢?”
……
新河城未攻下,且即将腹背受敌,倭寇们不敢恋战,原本尚在向城墙前进队伍也开始后撤。
今夏眼力不济,连声问岑寿:“你眼力好,快看看,是不是明军到!能看见旗子?!”
毕竟是夜间,相隔数十丈远,岑寿竭力望去,仍是看不分明,但已能听见两军相触之处所传来兵器交击之声。
“肯定是明军!他们已经交上手!”他确定道。
箭,还不到十支,握弓手心点点沁着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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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
城楼之上沙漏显示子时将近。
城外驻扎倭寇营地开始有所行动,虽还未靠近城墙,但已经能隐隐看见人影聚集。新轮攻城?今夏无声地自箭筒中抽出支箭,搭在弯弓上;岑寿默默往火铳里填装火药;杨岳与谢霄合立把手臂粗铁链拖入大火盆之中……
“听说援军已到,她就回去,留看着你。”丐叔打个呵欠,叹道:“这两日都没怎好好睡过觉
似乎为让新河城百姓知晓他们到来,从援军所在之处传来声长长号角声,声音浑厚,正是新河城百姓素日听惯戚家军号角声。
这下子,不光是城墙上人,连城中人都知晓援军已到,心头皆是松。
戚夫人集合城内亲兵,命守卫打开城门,高声道:“随出城迎敌!”
在城中憋屈天两夜,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众亲兵高声应和,手持兵刃,随戚夫人冲出城门,杀向倭寇……
今夏摩拳擦掌,把弓箭丢到旁,从百姓手中拿柄狼筅,跟在岑寿谢霄等人身后,也预备出城去杀敌,结果还没出城门口,就被人拎着后衣领拽回来。
戚夫人高高立在城楼上,望着黑压压、愈行愈近倭寇大军,眼中有着决然:不管援军能否赶到,她都要将这座城守到最后刻!
就在众人严阵以待,预备作拼死搏时刻,在倭寇大军身后夜空陡然间炸开朵烟花,孔雀蓝色泽,亮得直透人心。
烟花尚未燃尽,城墙之上已是片欢腾之声。
“援军来!来!”
“戚将军来!戚将军来!终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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