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才能赏灯。”虞品言揉揉怀里小姑娘,问道,“襄儿去吗?”
“不去!”虞襄想也不想便拒绝。几个宫灯,还能比霓虹灯更好看?人多起来她也觉得烦。
“不行,定要去。辰时三刻哥哥来接你。”虞品言锤定音。他不允许襄儿辈子躲在这小小院落,过得孤单又卑微。他希望她能活得快乐,活得张扬,活得自由自在。
虞襄嘴巴扁,就要抗议,却见虞品言下榻穿鞋,径自去,点儿也不给她说话机会。
虞思雨连
虞思雨走得近才发现大哥也在屋内,只手搂着虞襄,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温柔表情。分明是个野种,却将侯府嫡女位置坐得稳稳当当,且老祖宗和大哥还有越发宠爱她趋势,虞思雨冷眼看着,真有些想不明白虞襄究竟对二人施什妖法。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没虞襄接济,又招母亲和祖母厌弃,她最近日子委实不好过。院子里奴才全换,用得十分不顺手,林氏还专门送来个长相凶恶老婆子,她走哪儿,婆子就跟到哪儿,将她看得死死。
自己言行都在别人掌控之中,这种压抑感觉能把人憋疯。但更令虞思雨绝望是,老祖宗已两个多月未带她出门交际。她如今十二岁,正该多多带出去让各家女眷相看,日后才有希望定门好亲事。
老祖宗不给她牵线搭桥,她介庶女,哪家勋贵稀得求娶,最有可能便是年纪到就随便嫁出去,六品主事,七品主簿,已算是顶天,日后再没有侯府这般富贵无双日子可过!
她越想越不甘心,只得腆着脸再来讨好虞襄,还没走近便听见她小母鸡样烦人笑声,对比自己内心苦楚,忍不住帮衬丫头几句。她自问毫无过错,却被虞品言冷冷瞥过来目光骇住。
腿断就不起!大哥和老祖宗快把虞襄宠上天去!等真正虞襄回来,当心别把她摔死咯!
虞思雨恶劣暗忖,面上却带出温婉浅笑,给虞品言见过礼后才看向虞襄,委屈道,“妹妹高兴就好,是姐姐多嘴。”
虞品言在旁冷眼看着,她酝酿肚子话,这会儿都不好出口,只得不尴不尬站在窗外。
虞襄单手支腮,斜倚在窗边,既不主动询问来意,也不招呼她进屋,只管让她在大太阳底下站着,脸上笑容透着三分慵懒,七分恶劣。翠屏翠喜两个早缩到墙根去。
虞思雨反复吸气才稳住心神,徐徐道,“今儿是千秋节,皇后娘娘命人做九百九十九盏宫灯挂在熙和园供人观赏,哥哥刚从宫中赴宴回来,有看见?”所谓供人观赏也仅限于顶级勋贵之家而已。永乐侯府当然有那个资格,怕只怕虞襄不能去,老祖宗也不带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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