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球儿得乐趣,捉着虞襄让她继续表演。所幸伤口愈合时候双腿也逐渐失去知觉,否则虞襄这会儿就要苦不堪言。拍啊拍,变啊变,在第二十三次时候,她终于奔溃,指着不远处璀璨灯火,满怀希冀问,“咱们去看宫灯吧?”
小球儿抿嘴,眼中透出些惊惶不安神色。
虞襄若有所悟。这孩子很孤僻很怕生啊,怪不得愿意跟自己呆在角落。要是别七八岁小孩,早猴子样窜出去。
“要不,咱们顺着小径走圈,隔着抄手游廊看看灯火?”她打死也不想再拍自己膝盖骨。俗话说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她今儿是拿出铜钱拍自己脚,苦逼性质那是样。
小球儿踮起脚尖看看。小径两旁种满花树,影影绰绰,又有条抄手游廊将人群隔离开,既保留几分安静,又能透过窗户看见对面璀璨灯火,是个好去处。她思忖片刻,缓缓点头。
己,倒有些小鼻子小眼儿,拿不出手。若让娘娘知道,真是羞愧欲死。
小球儿看不出两人暗潮汹涌,失望抚抚荷包,问道,“找到以后怎安进去呢?”
“喏,像这样。”虞襄将枚铜钱放在掌心,朝膝盖骨拍,再摊开,铜钱不翼而飞。
小球儿看得愣愣。
虞襄接着往膝盖骨拍,把白皙掌心伸到她眼皮底下,铜钱又安安稳稳躺在上面。
虞襄连忙叫两个小丫头推轮椅,背转身时候大感侥幸拍抚胸口。却不知老嬷嬷和两位兄长大人早在暗地里笑开。那机敏人,却被小球儿吃得死死,果然是物降物啊!
两人安安静静走段,却见前方桂花树上也挂几盏宫灯,因地方太偏僻,无人发现。两人凑过去,煞有介事欣赏片刻,虞襄摇头,“这字儿没哥写得好。”
“也没哥写得好!”小球儿正儿八经点头。
虞襄瞥她眼,指着另盏道,“这画儿没哥画好,意境差得远!”
“也没哥画好!哥是最好,顶顶好!”小球儿
小球儿吸口气,脑门浮现四个大字——你可真神!
就连见多识广老嬷嬷也大感惊奇,心道放眼满京闺秀,再找不出比永乐侯府这位嫡小姐更灵性人儿。可惜,当真是可惜……
太子指指将铜钱塞进自家妹妹荷包虞襄,低声道,“你这妹妹可惜!”如此灵慧聪颖,开朗豁达,更不乏许多奇思妙想。倘若时下贵女们是幅幅工笔画,巧密而精细,虞襄便是副泼墨画,随性而洒脱,能容纳各种各样浓艳不羁地色彩。
如果她双腿完好,再过几年该是何等风姿?太子遗憾摇头。
虞品言雕刻般面庞终于流露出抹痛色。他想:这辈子亏欠谁,也再不能亏欠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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