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襄看着看着就笑,说出口话却不带丝儿欢喜,“瞧瞧母亲多大方,金丝香木嵌蝉玉珠、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头饰、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金丝织锦礼服、烟云蝴蝶裙……待在她身边十四年,却是连针线都没收过她,只得堆镇妖符。倒要问问,究竟是不是母亲亲生?”
她心里自然清楚自己不是亲生,可在旁人看来她却是毫不知情,见清单嫉妒难平出言嘲讽也属正常。
虞襄就是这个人,谁给她委屈受,不管占不占理她都得还回去,能过得张扬就绝不憋屈。虽然虞妙琪掩饰好,但她眼中偶尔流泻出深刻恨意却逃不过虞襄眼睛。她恨自己也就罢,偏她还把哥哥也同样记恨上,这就没法忍。
既然她心存怨恨伺机报复,虞襄也不打算容忍退让。敌对态度早摆出来日后便不用虚以委蛇做戏,平白恶心自己。
金嬷嬷低下头不敢答话。当着侯爷面,谁敢说出‘野种’二字那真是不用
讽刺道,“你们正房人向来不屑光顾这小院,上次来可也是八年前。实在是稀客。”
金嬷嬷心尖微颤,颇有些不安。林氏对府中事务不闻不问,可不代表她也是睁眼瞎。虞襄这些年变化她看得清楚。许是遭逢大难开窍,她浑身傻气尽去,不但脑子越来越活络,相貌越来越明艳,就是脾气也越来越乖张。
十岁就把偌大个侯府管理井井有条、妥妥当当,论起能力气度绝不输于任何位高门贵女,更别提老夫人和侯爷对她毫无原则宠溺。
她若是对夫人不敬,对二小姐不亲,夫人小姐往后可别想过好日子。回去后是不是得劝夫人振作起来,将这府务中馈全拽进手里,如此才能与她抗衡?否则这侯府岂不成个野种天下?
金嬷嬷脑子不停转动,面上却分毫不显,毕恭毕敬回话,“因夫人忧思日甚,郁结难消,终日离不得人,奴婢不敢轻忽这才怠慢小姐,还请小姐恕罪。”
虞襄也不管哥哥看没看完,把自己看过那页直接往后翻,漫不经心道,“你却是会说话。什恕不恕罪,若是问你罪,母亲非得把侯府哭塌不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事儿?”
夫人近些年越发糊涂,见天抹泪哀泣,沉溺过往,金嬷嬷自个儿也觉得烦,听虞襄话更感羞臊,压低嗓音道,“夫人遣奴婢来跟三小姐要个对牌,那头钱掌柜正等着呢。”
虞襄这才正眼看她,曼声道,“府里规矩你也是知道,清单跟借条呢?拿来看看。”
好在出门时钱掌柜提醒句,金嬷嬷这才把清单块儿带来,连忙躬身递上前。
虞襄离开哥哥臂弯,展开清单细看。虞品言搂住她腰肢,唯恐她坐立不稳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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