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交换视线
时候，虞襄合上最后
本账册，长出口气。虞品言揉
揉她酸痛指尖，又喂她喝杯茶水。
“虞妙琪，你像只土拨鼠你知道吗？”谁也没料到她第句话竟会说这个。
老太太和虞思雨愣愣，虞品言也露出莫名神色。
虞妙琪拿不准这话究竟什
意思，强笑道，“妹妹开什玩笑？”
“
不是开玩笑。”虞襄拍拍账册，“你瞧你，这里挖个坑，那里挖个坑，这里填捧土，那里填捧土，好好块地被你挖无数个洞，你说你像不像土拨鼠？”
方圈起来。小半个时辰之后，所有账册均已看完，她拿出算盘，手指快速拨弄，时间厅中只闻连串噼里啪啦脆响。
老太太和虞思雨早已停下动作，等她算完册便递上另册，那速度快如闪电。
虞妙琪额头细汗已经凝聚成汗滴，顺着发际线往脖子里流。这是她第次亲眼看见虞襄管账，老辣眼力和奇快速度令她心惊。正是因为虞襄太过能干，才激起她好胜心，才会拼命想要超越她。
然而折腾大半年，她颓然发现，她与虞襄之间差距并不如她想象只在伯仲之间。她似乎还差得远。
她悄悄挪动手臂，将林氏手拉过来，在林氏掌心笔划写到，“母亲，帮帮！”
虞妙琪这回听明白，顿时面无人色。
虞襄轻快语气陡然转为严厉，“你没那个能力就不要揽那大摊子。嫁妆铺子亏损你大可以关门歇业，作甚用公中银子填补？你当公中银子是你私产？形形色色人见得多，像你这样无能、败家、贪婪成性，还是第次见。只半年功夫你就贪六万八千四百四十八
林氏不明所以看她眼。
她再次写遍，眼里流露出深切绝望和哀求。林氏忽然意识到什，眼睛睁大，瞳孔收缩，用口型无声问道：你果真动用中馈？
虞妙琪不得不点头承认。她原本只想挪用点点，等铺子赚钱再还回去。哪知道铺子越亏越多，无论砸多少银子都听不见响。她这才着急，但已经无力回天，只能东拼西凑，东挪西补。若非实在没有办法，她绝不敢把主意打到老太太份例头上。
林氏吓得浑身都发起抖来。她本想着先让老太太查，查完见账册没有问题，说不得她哀求几句也就留下。但如果女儿真贪墨公中银子，她怕是只能扫地出门。这里是她和俊杰家，留存着许多美好记忆，她舍不得离开，更舍不得失去俊杰妻子名分……
如果死后不能与俊杰合葬，下黄泉她去哪里找他？这样想着，林氏对虞妙琪竟产生无尽怨恨之意，然而看见她饱含恐惧双眼，林氏又心软，五脏六腑似被钢刀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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