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钟阳破天荒地把女儿送到学校门口。她从裤兜里摸出五百块钱，愧疚地说道：“这个你拿去买校服，够不够？”
“够
。”被妈妈牵着手
钟律感到相当不习惯。
“不够你
定要跟妈妈说。妈妈去上班，你有事给妈妈打电话。”钟阳温柔地抚摸着女儿脑袋。
浑身肉麻钟律：“……”
“学习上不要太逼自己，你已经很优秀。无论你考多少分，妈妈都能接受。”
“签年合同呢，先干年再说。”乌芽芽烦恼地摇摇头，然后把乌思慧拉进怀里，从后面抱住。
他们家三口像叠罗汉般你抱着
，抱着你，静静观望很久，然后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钟阳哭够之后便把女儿带回家。
推开门瞬间，她立刻就看见悬挂在阳台上那条校服裤子。她连忙走过去，把裤子取下来，胡乱卷成团，扔进垃圾桶。
“这条裤子咱们不穿！咱们再也不穿！妈妈明天去学校给你买新校服裤子。”她把脚伸进垃圾桶，下下用力踩踏那条裤子，就像是在踩踏曾经自己。
变成无地自容。她女儿是世界上最好最好女儿，可她却是世界上最糟糕那类母亲。
乌芽芽说得对，她怎
配得上“母亲”这个伟大称号？她怎配？
钟阳连忙握住女儿手，把那百块钱塞回她口袋，然后紧紧把她抱住。
“不，你没有错！是妈妈错！妈妈不应该拿你当出气筒，妈妈不应该逼你考第名，妈妈不应该忽略你感受。所有错都是妈妈错，妈妈以后定会改！小律，你原谅妈妈，你原谅妈妈好不好？妈妈错！”
当着那多人面，钟阳抱住女儿哭得痛不欲生。
“妈妈就是个混蛋！”她嗓音沙哑地说道：“妈妈太坏！”
钟律感觉到她情绪不对，因为口拙，也说不出什安慰人话，只能从后面紧紧抱住母亲腰。
“妈妈。”她眷恋地喊声，之后便是沉默。
可她即便什都不说，钟阳也能感受到她爱。像河流投奔大海，像潮汐因月而澎湃，无论受到多大伤害，孩子对母亲爱总不会改变。
钟阳转过身回抱女儿，哭到崩溃——
面子算什？骄傲自尊又算什？她只想让女儿好好，快快乐乐地活下去！她不要赢，她只想看着女儿考上大学，找个工作，过上幸福日子。
女儿活着，并且活得快乐，比什都好！
不知有多久没被妈妈拥抱过钟律在呆愣很长时间之后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把妈妈抱住。
乌芽芽看得眼眶发红，用手肘撞撞易岺胳膊，小声说道：“老公，也要抱抱！”
易岺低笑着把她抱进怀里，宠溺地问：“这回可以下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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