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去把那个芙蓉软枕拿来;珍珠,去厨房,叫厨子细细地熬碗莲子羹来……”
“是,奴婢这就去……”在四福晋不迭声儿吩咐中,被人伺候着靠在张美人榻上,只见屋子里丫鬟太监们忙个不停。手腕早就肿得厉害,脚踝儿也是火辣辣疼,可这些全然不在意,只是仰头望着头上承尘,烛火闪动中,只映出片片暧昧阴影。四爷家,他房子,空气中似乎也蕴含四爷气息,就那若有若无地在四周飘散出来……
“小薇。”
“啊。”惊醒过来,转首看向旁那拉氏,见她偏身儿过来坐在榻子上,又拿手绢儿轻擦着额头上汗。股子甜香扑鼻而来,呼吸滞,强忍着等她擦完才敢悄悄恢复呼吸。“疼得厉害吧?瞧你恍恍惚惚,太医马上就到,再忍忍,四嫂已让人再去催啊。”四福晋细声说。使劲地扯动着面皮,做出个笑容来:“没事儿,只是让四嫂这操心,倒是让不安心。”
“看你说什话儿,莫说咱们本就是亲妯娌,心里拿你就当妹子般看待,姐妹之间又哪儿来那多客气。”那拉氏面带微嗔地看着。微微笑:“四嫂说是,倒是事情想左。”说完话只觉得心跳阵儿急促,忍不住用手握心口,大口地呼吸两下。那拉氏见这样,回身儿叫身边丫环:“你去看看,这秦全儿是怎办事儿,去哪里请太医。”
“是。”小丫头忙退出去。
“你闭眼躺躺,别再说话。”
轻轻点点头,心里自然是求之不得。与四福晋说话让觉得很累……累心。
刚闭上眼,就听见门帘子响,个轻巧脚步声响起。只听见她仿佛是走到四福晋身边儿,极力压低声音跟那拉氏说些什,隐隐约约地只听见“年主子”几个字,未及再伸长耳朵听,就觉得那拉氏目光扫回身上。心里颤,极力让自己面上显出副疼痛疲乏、人事儿不理昏睡样子。就这过会儿,衣衫窸窣声响,感觉四福晋抬身儿从榻子上站起向外走去,屋子里立马静下来。就那闭着眼睛,感受着阵阵入夜微风轻拂在脸上,屋檐下金戈铁马不时发出叮叮当当声音,寂静温柔中偏又带几分萧瑟。心里沉甸甸地堵着,就像块儿被人攥过海绵,强留那两分湿意在上面……
“哗啦”!内室珍珠帘子响,人声也响起来:“陆太医,请这边儿走。”怔,睁开眼,竟然是钮祜禄氏声音,四福晋呢……未及再多想,太医已走到跟前,甩袖儿躬身行礼:“臣陆文康见过十三福晋,福晋吉祥。”略抬抬身儿,“咝——”忍不住咧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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