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边开酒瓶边问：“你怎
知道
生日？”
她说着抬眸，又盯住他。
瓶塞拔出，盛清让起身去拿来两只杯子，他答道：“你
密码是914914，雨伞上也印着914，可见这个数字对你很重要，何况……”他顿顿：“你身份证件上也写明
出生年月。”
宗瑛回忆起自己确在他面前使用过身份证。
她往对方酒杯里倒半杯酒，又往自己酒杯里倒半杯酒，平静地说：“今天也是妈妈祭日，她在很多年前去世。”
数语，措辞是报平安式汇报近况，每封底下都有落款和日期。
宗瑛敛眸问他：“你这些天都来过公寓？”
盛清让垂首想，解释道：“从浦东回来那个晚上曾给你和公寓里打过电话，没有能打通，后来回公寓，家里也没有人，担心你外祖母随时会回来，为免麻烦没有久留，但不与你说声总归不好，因此只能留信给你。”
宗瑛听完手垂下来，她还记得上次在高速服务区自己同他说那句“如果回来，不管怎样，知会声”，而他当真这样做。
很少有人将她话这当回事，宗瑛抿唇别开脸，将信重新收进玄关柜，上前步将大门关上，迅速岔开话题：“刚才半碗面肯定不够，所以回来路上又叫些吃。”
盛清让知道914是严曼离世日子，但宗瑛对他主动坦露过往，这是头回。
他清楚这时候不该插话，果然，宗瑛接着往下讲：“那天保姆阿姨说，她晚上会回来给过生日，所以大早就准备蛋糕蜡烛，可从天亮等到天黑，都没有等到她。很晚时候，他们到家里来报信，说她在新大楼里z.sha，爸爸知道后很愤怒，迁怒到，把蛋糕和蜡烛也砸。”
她又饮口酒：“是那种双层奶油蛋糕，甜腻腻；蜡烛是带电子芯片会唱歌蜡烛，被砸之后，保姆阿姨把它丢进垃圾桶，它却还能唱歌，只是变调，慢吞吞阴惨惨。那天晚上家里人全都出去，只剩个人，坐在垃圾桶旁边听它直唱到没电，觉得很害怕，后来也没有睡着觉。”
讲到这里，她仰头将杯子里酒全都饮尽。
宗瑛难得说这多话，但语调毫无波澜，好像在讲别人故事
盛清让回想起她路都在看手机。
他忙拎起外卖盒走向餐桌，得心应手地忙起来。宗瑛看他忙活便不插手，径直去储藏柜翻出瓶酒，拿开瓶器，到餐桌前坐下来。
桌上七八个纸盒摆着，食物冒着热气，十分丰盛。
盛清让刚生出“会不会吃不完”担心，宗瑛瞥他眼，回说：“放心吧，能吃完，不会浪费。”
战时食品紧缺，宗瑛很能理解他对食物珍惜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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