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灰尘纷纷落定,他却没能再找到盛清让。
薛选青走后,宗瑛昏昏沉沉地睡觉。
夜做许多冗长错杂梦,醒来时,玄关那盏廊灯静悄悄地亮着,她从沙发里起来,径直走向外阳台。
第二十号台风“杜鹃”带来影响还在继续,将近
“晓得。”薛选青接过来,俯身收拾所有物证装箱:“会尽快搞定这个事情。”
宗瑛坐在旁看着,目光有片刻恍惚,她忽道:“妈妈案子,723事故,在这之后也许会得出个最终结果,但不能确定到时候是不是还活着……”
“瞎讲什?”薛选青马上打断她,扭头盯着她眼睛讲:“这是你妈妈事情,将来水落石出,要你亲自拿着结果去墓地告诉她,绝不可能代劳。”
“也希望这样,也希望这样。”她低声重复两遍,移开视线。
座钟指针指向晚九点四十分。
红,过好会儿她才缓过来:“你坐,给你慢慢讲。”
薛选青垂眸警告:“把烟掐。”
宗瑛便当真灭烟,将余下小半支投入垃圾桶,心中愤懑不平和难过攀至顶峰,反而呈现出种离奇平静。
她依次给薛选青解释物证来源和她推论时,语声冷静得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
末播放沈秘书和宗瑜妈妈录音时,薛选青差点气炸:“果然早就存心思!心肠歹毒成这样,怎养得出这样儿子?!”
这夜很凉,1937年上海却闷热得出奇。
盛家工厂最后批机器设备全部装箱运妥当,趁夜通过苏州河伪装运出,却于码头遭遇轰炸。
敌机轰鸣,不长眼睛炮弹间或下落,装运妥当船拼命划进茂密芦苇丛躲避,还未及上船工人连遭轰炸,面对当场死去同伴也只能咬牙洒泪、冒着危险继续往船上抬机器。
最后批,等到镇江,就可以换江轮,沿长江直抵暂时安全内地。
枚炮弹在数十米处炸开,半分钟后,和盛清让起过来工厂经理抹脸上灰和泪,抱着装船清单转头朝盛情让吼:“三少爷!这里太危险!你——”
她揉碎手里香烟,以此来平复怒气,又问:“宗瑜突然给你这些,是不是暗示他想说些什?”
先前宗瑜接受警方调查时,直以“受伤导致暂时性失忆”来回应,但他现在抛出这些物证,是当真记起来,还是瞒到今天突然良心发现?
何况,他怎会有这些物证?
尤其那个报告,应该是在邢学义那里才对,怎会在他书包里?
薛选青咬唇思索,宗瑛递给她最后个物证袋:“记得723隧道案现场发现d品袋上曾提取到过完整指纹,这里照片是吕谦明寄给,你可以去比对下指纹是否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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