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选青“有什收获没”询问声中,她沉住气,打开设备定位app,地图显现出来,然整张地图上,却只孤零零显示她个设备。
这时已过晚十二点,另只红点却迟迟未上线。
夜深,街对面排维修店,只有家亮着白灯。
薛选青推门进去,宗瑛紧随其后,柜台后面个黄毛青年开着台笔记本打游戏,听到进门声,扭头朝她们看过去。
薛选青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往柜台玻璃面上放,对面黄毛瞥眼,伸臂摸,拿到手里翻转几次,嘀咕“都坏得不能开机啦?”同时,拧开修理台灯。
拆机,分析故障,替换零件,黄毛修得不紧不慢。
宗瑛抬手看表,时间过得飞快,已快接近十二点,还剩六小时。
看,白纸黑字履历,右侧还印张黑白照片,就是她认识那位盛先生。
履历上标注着死亡日期,薛选青额颞突跳,她很快意识到宗瑛焦虑源头——那位屡次被她为难老派律师,明天就要死。
时间,薛选青心中几番犹豫定夺。
她本心里希望宗瑛不要再涉险,好好待着等手术做完;另方面,她又非常清楚这位盛先生对宗瑛而言有多重要,什都不做、放任他在那个时代死去是不可能,但是能做什呢?个即将死在过去人,难道因为宗瑛介入,就不死吗?
踯躅不定之际,她抬头对上宗瑛目光,下定决心,咬牙说:“穿上外套跟走。”
薛选青皱眉敲台子:“能不能快点?”黄毛慢悠悠地说:“急什呀,慢工才出细活啊!”
任薛选青催促,他仍行素,最后拧好两颗螺丝,大拇指紧按电源键,脑袋转向柜台外:“猜开不开得机?”
话音刚落,屏幕亮起,手机搜索到信号,各种推送蜂拥而至,黄毛说:“这多久没开机?震得手都麻!要知道——”他话还没完,薛选青探身越过柜台从他手里夺过手机,递给宗瑛。
屏幕映亮宗瑛脸,她面色极差,来因禁食禁水血糖低缘故,二来也实在太着急。
她飞快在推送中寻找关于盛清让消息,但除少量短信呼提示,无所获。
两人出门匆忙,宗瑛关门之际,抬头望向顶部廊灯,怔片霎,手伸进屋啪嗒按灭开关,片漆黑。
薛选青上车拨个电话出去,叫醒个修手机朋友,寥寥几语之后,约在店里见面,她挂掉电话,拉好安全带发动汽车。
宗瑛半开车窗,风便往里涌,电台广播里放着软绵绵歌曲,伴着夜行人穿过城市腹地,前往目地。
薛选青电话过十分钟响次,全是医院打来,她没有接。
汽车最终拐进条小巷,在道旁香樟树下停好,推开车门,落叶就打着卷地往头上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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