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车钥匙,车里不是有吃吗?拿些出来,阿禾煮饭去,咱们不能尽吃她们。”
昌东嗯声,掀开盖毯起身:“去吧。”
——
通铺有个好处,醒两个,稍有动静,都不用嚷嚷,其它也就全醒。
而醒过来之后,没人愿意待在地底下,昌东只叠个盖毯功夫,抬头看,周围人都走得差不多。
她被自己想法给笑醒。
睁开眼,发现阿禾已经起,正蹲在米袋旁,拿手往盆里抓米,抓几把,想想,似乎觉得不够,又抓多些。
然后向外走,步子细碎,大概要给大家做早饭。
关内物资不丰富,白吃白住人家,有点过意不去,更何况,她们这来,多可不是张两张嘴。
叶流西欠起身子去推昌东,昌东醒得很快,但意识没跟上,半个人浸在疲惫昏沉里,问她:“干嘛?”
肥唐肚子想问,什眼冢、市集、小电影,但看老签上下眼皮都在打架,又怕问多惹人怀疑,只好不吭气。
叶流西被关内关外搅得头疼,想好好睡觉,脑子里忽儿跳出来那首歌,忽儿又是方士守着丹炉,炉火熏熏画面,翻来覆去间,听到昌东低声问:“又烦?”
叶流西说:“不烦,管它关内关外,只要有吃有喝有铺位,做人该做事就行……”
她转头看他:“你在烦?”
昌东看粗糙不平昏黑窖顶:“也不烦,烦又解决不事情,只是在等。”
除他,居然没人理铺,都是掀被窝就走,而边上,叶流西毯子,裹垒得像个花卷。
昌东多看两眼,她眼翻:“怎着?”
没怎。
他说:“上去吧,下头闷。”
刚起身走两
声音浑厚低沉,带不清醒线沙哑,叶流西忽然听愣,下意识说句:“你再说遍。”
她不管,反正好听,自己喜欢,就要再来遍。
昌东清醒,他揉着眼睛,有些疲惫地坐起来:“怎?”
叶流西叹气。
感觉不样,最妙是不经意,不提防,忽然击中,又求不来。
事情早有结果,像机场行李传输带,不管旅客如何心焦,始终慢慢吞吞,还没把结果送到他面前。
叶流西闭上眼睛。
不知道什时候睡着,又梦到破旧屋子,木头门被风掀地撞来撞去,篝火旁,掉落只松带胶鞋,角落水缸豁口处,露出双惊惶眼睛。
她觉得自己走进梦里去,倚着门,百无聊赖地看这切,忍不住想打哈欠,还想发牢骚:来来回回都是这场,能不能换个场景?
别人做梦,像连续剧,有起承转合,她梦,从来都只这个单调画面,下次再做这个梦,她应该带着线团和棒针进来织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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