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西说:“你个……混蛋。”
昌东回答:“是,就是欺负你,你能怎样?”
叶流西真是咬牙都没劲。
她看人眼光,有时也真是言难尽,初次见到昌东时,怎会觉得他老实呢?
从没想到有天,无赖嘴脸、流氓行径这种字眼,也能安插到他头上。
不想思考,不想前进,甘愿沉沦,只想回味。
过很久,身体才从抑制不住颤栗中恢复,世界从层叠里次第展开,归于立体,慢慢真实。
眼睛终于能看到东西,空气微凉,床单濡湿,手指轻蜷间,无意中触到床边随扔书页——那是黄金矿山图册还是杂志页缘?不知道,久远地像上个世纪事。
叶流西声音沙哑软腻到不像是自己:“昌东,你早就惦记上吧?”
昌东笑下,他欠起身子,两手从两边各自捉住她手腕,拉至她头顶,然后垫叠到她脑后。
剥块口香糖进嘴里嚼,然后说:“对爱来爱去这种事,没什兴趣。”
……
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幸运。
因爱而性,全情投入,本就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纯粹快乐,有时难免疼痛,但跟搂紧他、被他索取时充实感相比,又觉得不值提。
情到烈处,皮肤肉骨都成阻碍,不知道怎样才能离他更近,时恨不得自己能融化,时又觉得身体都快被他揉碎,恍惚中出现幻觉:身周切都在扭曲、缩小、折叠,飘成没有份量微尘;与之相反,是身体每处感觉都在无限放大,皮肤轻蹭是山崩地裂,发丝拂扫都成狂风卷袭。
叶流西说:“今天没力气,你等着,下次会治你。”
昌东凑近她耳边:“下次是你来治,还是送自己来被治?”
这姿势像束手投降,好不自在,但她没力气去挣。
昌东低头吻她眼眉,舌尖蹭扫她睫尖:“是。”
叶流西痒得睁不开眼,手动动,好想抽他。
妈,他答“是”。
她还直以为是自己惦记他,她路不甘,半威胁半恐吓,把他收之后,还小心翼翼守着护着……
身体深处,如同接连爆炸,冲击波波刚起,波又至,又像圈圈不绝涟漪,将身体寸寸笼入,指尖、发梢,每处微小都被波及,无所不至。
巅峰那刻,像全速驶到至高点时过山车突然脱轨,叶流西脑子片空白,这空白无限延伸,世界茫茫汤汤片寂寞,只剩她和他。
有几秒钟时间,她彻底没意识。
再然后,慢慢有后续。
整个世界都温柔绵软,人像沉在暖融水里将浮而未浮,又像躺在明亮灼热太阳下慢慢融化,颗颗水珠凝成,从皮肤上悄然滑落,她能清晰感觉到每道滑痕带下温润和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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