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雄浑,规模庞大,路延伸至天尽头,盐白色雅丹土台错落缀点,高低不:矮像伏地乌龟,高如出水长龙,更多还是奇形怪状姿态扭曲,肥唐看哪个都像凶杀现场。
他有点怵,按说这趟进关,又是斗人架子又是被水舌裹拖,胆子早该练出来,但雅丹……到底还是最初梦魇。
头车好像在找什,直绕圈子,车子在尸堆雅丹边缘处进出好几次,有几个羽林卫甚至探身出窗,伸长脖子往各个方向探看。
叶流西正不耐烦,前车忽然有人大叫:“那,那,找到!”
循向看去,远处高大雅丹土台立面上,有个赤金色乱须怒睛龙头,跟之前见过龙头金戳模样。
……
车子重新上路,叶流西忽然想起什,转头问阿禾:“那个老签和薯条呢?他们是什人,也是羽林卫安排在那蹲守?”
阿禾摇头,拿手指指肥唐。
肥唐说:“刚也问起这个,他们倒是真老百姓,阿禾说,她个人在这等,会显得怪怪,所以路上就捡这两个人装点门面,她提起爹和叔伯那些人,才是羽林卫,定期来和她碰头。”
叶流西嗯声。
和豁口木头门,简陋灶台,角落里堆柴禾和水缸,水缸里早没水,有些打破,有些已经滚翻到院子里。
叶流西看完家,又看家,大部分屋子都老朽得厉害,钻进钻出间,落满身灰。
丁柳小心地斟酌叶流西脸色:“西姐,其实这带,不止这个村子,你家,未必正好就在荒村啊……你就真点都想不起来吗?”
叶流西没说话,只是低头去看左腕纹身。
吞睽木讷得像幅拙劣画,绕腕周,不动声色,把她从小到大记忆以及情感,吞吃草料般咀嚼、再咀嚼,料定她动不得它,安之若素做她眼里根钉。
头车呼啸着往那处疾驰而去,肥唐踩住油门跟上:“西姐,今晚住宿地挺讲究啊。”
驶到近前
考虑挺周详,演得挺像,道具也用心——她还记得橱柜上搁那半本武侠小说。
龙芝她们,毕竟有充足时间筹备、策划、点点完善流程,次次推敲细节。
荒村这站都安排得如此尽心,最后逃亡,真能如预期般顺利吗?
——
入暮时分,叶流西终于看见尸堆雅丹。
想保住这只手话,那些被吞吃记忆,终身不会再来,她要带着这空白到老,到死。
为这只手,真值得吗?
叶流西看向低处。
那里,昌东正给孔央孤零零坟包加上抔土,人死,坟就是房子,也得大些、重些,才更经得住风摧雨蚀。
而另边,阿禾正拿石头在地上写着什,边肥唐看得认真,脖子伸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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