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少年表情淡然，眸中却满是笑意，见幼童踮起脚尖帮自己系腰带，忍不住伸出手，压放在他头顶，将他摁
下去。
有姝打个踉跄，奇怪
瞥少年
眼，当他是无意施为，于是继续踮脚系腰带，紧接着又被摁下去。接连被摁好几次，像打地鼠般，有姝即便神经再粗壮也意识到少年在戏弄自己，睁着双圆溜溜大眼睛控诉。他要
再纠缠，用被子蒙住头，缓缓闭上眼睛。房间里燃着几个炭盆，温度不高不低非常温暖，耳畔不时传来少年清浅而又平稳呼吸，像催眠曲般叫人心神宁静。不用担心忽然而至厉鬼，亦没有纠缠不休梦魇，这是有姝度过最香甜，最安稳个夜晚。迷糊中，他隐隐想到：幸好，幸好在最绝望时候遇见这个人。
夜无话。翌日，少年甫睁眼，看见便是缩在角落个小团子，果然睡下是什
姿势，早上起来还是什姿势。原以为这个年纪小孩睡梦中颇为多动，要伸胳膊摆腿，要频频起夜，但有姝却十分乖巧安静，愣是丁点儿也没越界。
少年摇头失笑，刚掀开被子，埋在被窝里幼童就忽然弹起来，又黑又大双眼满是戒备，毫无刚睡醒迷糊感。看清面前人，想起昨晚事，他晃晃乱糟糟脑袋，戒备神情瞬间换成憨态可掬。
“主子，
伺候你洗漱更衣。”他从床角滑到脚踏上，匆匆穿好衣裳和鞋袜，出门打水。
有趣，不过名幼童，竟也会露出如此凌厉表情。少年心中暗忖，面上却表情平淡，叮嘱道，“重活不用你干，待会儿自然会有僧人来送热水。过来，伺候穿衣。”
有姝得令，将整齐叠放在矮柜上衣服拿在手里，走到少年身边。少年发育很好，才十四五岁便足有五六尺高，此刻正伸展双臂，等待幼童帮自己披衣。
有姝抬头仰视，自信心再度受到严重打击，不得不搬把椅子过来。然而，便是站在椅子上，要够到少年也不容易，他用力踮起脚尖，这才顺利将衣服拢在少年身上，系衣带时候踮脚时间太长，踉跄下差点摔倒。
“抱着你吧？”少年边说边将双手插入幼童腋下，将他举高。分明能自己穿衣，自己系衣带，他却偏要三尺高小豆丁动手，为不过是观赏对方手短脚短，耳根红红尴尬模样罢。
自被放逐以来，逗弄幼童竟是他能体会到唯人生乐趣。把自己快乐建筑在别人痛苦之上，不过短短天，他便染上这等恶趣味，却完全没有矫正想法。
有姝不知道自己被戏弄，反而觉得老板贴心极，利利索索把衣带系好，被放到地面时还正儿八经地询问，“主子看看哪条腰带合适？不如选蓝色这条吧，比较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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