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还在听雨轩等候本王,这便走吧。”姬长夜刻都不想多待。
与七王爷会晤不是明日吗?阿大、阿二心中疑惑,面上却分毫不露,立即去院外牵马。
有姝不知道该如何与宋氏相处,正尴尬得紧,这会儿不免暗松口气,连忙拽住青年衣袖,亦步亦趋跟上。打从出生那天起,他就没见过宋氏面,若是个普通少年,没准儿会贪恋-母爱,但他带有前世记忆,又
银两可用,后几年便不得不装穷,日子越过越紧巴,别说锦衣华服,打无数补丁衣衫鞋袜也舍不得丢,直穿到不合身为止。且不提上辈子修炼到满点生活技能,寄宿在开元寺时,这些缝缝补补活儿有姝也没少干,因此动作十分娴熟。
宋氏见状,越发感到心疼。她儿子原本该是贵族公子,现在竟捻着针线,干这些婢女才干活儿,可见从小到大没少受苦。都怪她,护不住儿子,所幸现在离王家,终于可以补偿二。
思及此,宋氏连忙夺过针线,柔声道,“快放下,这些不用你干。回家,你就是娘心肝肉,只管坐着就好。”话落从篮子里取出根绳索,在少年身上比划,“娘给你量量尺寸,做几套衣衫。夏日将尽,该换秋装。”
有姝反射性地躲躲,有些不习惯宋氏亲密。宋妈妈见状连忙劝和,“少爷您别怨夫人,夫人无时无刻不在念着您。您从小到大衣裳鞋袜,她全都估摸着尺寸做出来,只恨林氏心毒,竟半件都不准夫人带,全把火烧!”
有姝不再躲避,主动伸展胳膊让宋氏丈量。这片慈母心肠,他不能,亦不愿辜负,睇见对方额头伤疤,禁不住用指尖轻轻触,问道,“这是怎?”
“没什,不小心磕伤。”宋氏连忙握住儿子指尖,久久不放,然后顺着骨节分明手指摸上纤细手腕,感怀道,“你太瘦,该好生补补。娘最擅长做药膳,早晚将你补得白白胖胖。”
有姝挣挣,没挣开,只得随她去。两人手握着手,聊聊彼此近况。
姬长夜静静喝茶,低垂眉眼却笼罩着片郁色。才刚见面就又搂又抱,又揉又捏,眼下,竟连“心肝肉”也说出来。要真是心肝肉,能十五年对有姝不闻不问?要真是心肝肉,能不尽早离开王家去寻找儿子?现在却这番作态,真是笑话!
好不容易将有姝养大,怕他冷,怕他饿,怕他误前途与终身。为他筹谋切,甚至连脚下道路也并铺好,只但愿自己走后他能过得平安康健。若真要论起来,他该是心肝肉,什时候轮到你宋氏心疼?想着想着,姬长夜越发心绪难平,放下茶杯问道,“什时辰?”
“回主子,未时三刻。”站在门口阿大看看院中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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